格罗廖夫要是凶残起来,那是相当相当相当的凶残。
凶神恶煞,或者是一脸木然,不肯向任何人低头,一言不合拔枪就干,雇佣兵圈子里经典的老兵形象,格罗廖夫一样都没有。
格罗廖夫平常看起来挺温和的,和谁说话都是和和气气,既不威猛也不霸气,唯有一点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融入常人圈子的因素,就是格罗廖夫看谁都是很冷漠,就是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被格罗廖夫冷冷的瞅上一眼,总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格罗廖夫杀的人太多了,对他来说杀个人不必去超市往购物车里放包肌肉难多少,去超市里拿包鸡肉放进购物车,也不比杀人简单多少,在撒旦佣兵团里,唯一能杀人不眨眼的,唯有格罗廖夫。
让高扬对一群老弱妇孺开枪,他真的不见得能下得了手,换了其他人也是一样,雇佣兵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不代表全都是泯灭人性,可是格罗廖夫,他就能面不改色,心里也毫无负担的干掉任何一个需要干掉的人。
说格罗兹尼战役是二战之后最惨烈的巷战,估计没人会反对,而格罗廖夫打了两次格罗兹尼战役,格罗廖夫杀的人太多了,身边死过的人也太多了,让他对习以为常的事情产生什么心理波动,真的很难。
只有面对老婆和女儿的时候,格罗廖夫才能露出普通人该有的眼神来,而除了他的老婆和女儿,还能让格罗廖夫真正看进眼里的人,就是撒旦的这些人了,有个前提。
原来格罗廖夫说全都干掉一个不留的时候,总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但是这次,他却是怒气冲冲的说出来的。
最铁的战友,最好的兄弟,最贴心的上司。可能不是最好,但肯定会他唯一的女婿,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高扬,而高扬呢。中了三枪差点儿挂掉,格罗廖夫没法不生气。
战斗人员反身就朝着建筑扑过去了,杀人灭口也好,赶尽杀绝泄愤也罢,总之里面留不下活口了。格罗廖夫缺乏名为宽容的美德。
安迪何跪在了高扬的身前,开始检查高扬的伤口,这时阿尔伯特大声道:“别看他了,他没事,你还是看看莱纳德吧,他的手术交给你了。”
安迪何还是掀开了捂在高扬刀口上的纱布看了看,随后朝阿尔伯特竖了竖大拇指,沉声道:“做的不错。”
高扬虚弱的道:“怎么搞的直升机。”
安迪何在给十三号检查伤口,他头也不抬的道:“奥地利航空救援队,我们接到支援信号立刻就往这儿赶。正常方式太慢了,于是我们在一个远离人群又能让直升机降落的平地拨打了求援电话,说有五个人受伤需要救助,然后飞机就来了,就是时间等的长了些,二十分钟。”
对高扬稍微解释了一下后,安迪何在对讲机里沉声道:“直升机过来,不能再拖了,我们该离开了。”
说完了之后,安迪何继续道:“后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我们装作有人受伤,等救援直升机一到,立刻挟持了他们,把机组成员和医护成员全都赶了下去。我们自己开着飞机就来了,唯一的问题是当时只有一架飞机降落,所以我们不得不用抓起来的人质的生命恐吓还在天上的那架飞机,等第二架飞机也降落之后,我们才能过来,这个过程倒是挺快的。唯一的问题是,还在天上的飞行员有极为充足的时间发出求救信号并说明情况。”
高扬无力的道:“法克,也就是说,我们会被人当做劫持飞机的恐布份子喽?”
安迪何点头道:“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这样的,所以我毫不怀疑奥地利会出动空军什么的,不过,都这样了,谁还顾得上这些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