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
邵思昌“哎”一声,望着无尽的雨幕,与身旁邵平一起失了声。
和预计的一样,林建成上京这一路上遭了三回刺客。
头两次有仲康顺雇的江湖人和南生抵挡着,第三次之后,再也没了声音。
林建成和南生一起,下落不明。
消息送到李念这里的时候,她正要去后宫听一众守寡美人们商量中秋宴庆的事情。
李念看着手里的字条,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还没想出个法子来,小德子就从院子外面快快跑进来。
“长公主殿下。”他看一眼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才道,“奴才给会审的大人们送茶的时候,听到个信。”
他低沉道:“郡公在牢里被人用刑,听说伤得不轻。”
李念愣了下:“谁敢打他?”
小德子为难摇头:“没听清是谁动的手,会审的大人们吵得厉害,实在是听不到太多。”
李念站在原地,她低着头想了想。
以她对沈谦的了解,这件事多半有诈。
他要是伤的严重,皇城内早就要炸锅了,最先要上门讨说法的,就是沈谦那一品诰命的母亲。
而现在,只是会审的大人们内讧吵起来,起码能说明重点不是在伤上,是在居然有人敢对楚阳郡公动手这一点上。
她等了这么久的时机终于来了。
“知道了。”李念微笑道,“你且回去吧,剩下的我来。”
小德子颔首鞠躬,他不便多留,退了几步后转身跑出了长公主府。
虽然不知道是谁动的手,那还真是雪中送炭。
沈谦下狱之后,不少世家都缩起来不吭声,这多半是邵侯爷的功劳。
但他被打了这就不一样了。
世家不是傻子,连沈谦这样父辈功劳满满的人都要被用刑,下次轮到自己若无人出头不得掉半条命?
李念心情大好,换一身华服,想了想,问佩兰:“你说,我怎么才能哭得恰到好处?”
佩兰一下就懂,转身出去,带回来两瓣大蒜,放进李念手心里。
“哭容易,但憋笑难。”她惆怅道,“殿下您一会儿别控诉着控诉着,乐出声就行。”
当时李念觉得她是操心太多,直到步辇停在甘露殿门口,看到跪在那的夏修竹。
李念好奇上前,俯身问:“又怎么了?什么事情跪在这啊?”
夏修竹本来吊着嘴角,情绪酝酿得非常到位,任谁看都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偏偏瞧见李念来了之后,一开口就有点破功。
“我这不是来给他鸣不平么!”他怒道,怒着怒着,就又要绷不住笑出来了,“他、他他,哈!他这样为圣上分忧,忠心耿耿的臣子,哈!”
夏修竹低下头,做哽咽状态,忍了又忍。
“他居然被打了!”他怒捶自己大腿,“哈!太过分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李念看着他涨红了脸,慢慢点头。
之后很是同情地掰断掌心里藏着的大蒜,伸手按着他脑袋,强行抹在他眼皮下面。
“得罪了,不能让你笑出声,不然我怕在里面我也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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