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谢玄衣的话,商仪无从回答。
先前那番担保之言,已让她颜面扫地。
道门之所以“沦落”至此,其实原因很简单。
道门太大,即便大真人看管严格,也无法约束所有人。
如此庞大一座宗门,香火绵延千年之久,七斋传人行走天下,开枝散叶,如何能让座下人人尽皆爱惜羽毛,珍重道统?
“谢山主,是我错了。”
片刻后,商仪神色黯然,低头服输:“烟邪神念行夺舍之事,实在出乎意料……小女子先前并不知情。但这些道门弟子,本心不坏,恳请谢山主剑下留情,莫要再造杀孽。若是有事需要商仪,只管开口,小女子定会满足。”
谢玄衣心湖之中,响起了极轻的一声嗤笑。
远天坐在飞沙中的敖婴,把玩着莲花令,试着传递心声。
“谢玄衣,道门这些修士,高高在上,装腔作势,这般姿态,你当真看得惯?”
这妖女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出馊主意:“这姓商的表面上信誓旦旦,说是予与欲求,要我看呐,她要真那么诚心,你不如将其收下,当做洗脚婢得了。”
“……”
谢玄衣一阵沉默。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敖婴要是在大褚王朝出生,大概率也是在南疆邪宗之中修行得道的那种妖士。
“我本就为截杀烟邪而来,烟邪残念已死,自是不会再次出剑。”
谢玄衣轻轻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