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的大街上,皇甫柔与沈青并肩而行。
待与郡丞窦文熹、郡监晏虚受分开之后,皇甫柔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忧虑,对沈青低语道:“你刚才有点冲动,那些话,其实大可不必说出口,于你无益。”
她的语气中略带几分责备,却也在隐约之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关于此事乃是沈青有意为之,只是这些事只能装在心里,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肯定会给自己引来麻烦。
皇甫柔自然也不会知道其中缘由。
沈青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未曾料到崔内侍反应如此激烈。”
微风拂过皇甫柔的发梢,她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啊,太老实了。在这复杂多变的江湖与朝堂间,太过坦诚往往伤人伤己。”
听到“老实”两个字,沈青差点哑然失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杀周家几个老古董,两大妖魔的时候,皇甫柔可都是在场。
怎么想,他都跟“老实”两个字没有关系。
更别说,薛宴还真就是他杀的,还是用皇甫家的武学动的手。
真不知道平日里头脑清晰的皇甫柔,怎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没脑子了。
沈青没有想着去多余的解释,他沉默片刻,而后点头说道:“还是皇甫大人说得对,是我欠缺考虑了。”
皇甫柔见沈青这般顺从,不知为何竟让她有几分骄傲之意。
她紧接着深思道:“这件事,钦差他们盯上了窦文熹和晏虚受两人,那就让他们去头疼处理,我们就不要参与太深。依我看,他们几人也不是一条心,说不定这件事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笔糊涂账。”
“我明白。”
“嗯。”
两人在永州大街上继续并肩而行,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