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指过后,三人有关于雾村通灵事务所和雾村修的记忆变得模糊,直到变成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片段。就像路上的店铺、屏幕中的广告,虽然有印象,但并不重要。*雾村看着自己的手腕。手腕内侧的花纹正在生长。从一开始的硬币大小,变成了现在嗯,两个硬币的大小。总之它正在生长。或许等完全覆盖皮肤后,他就会被幕后黑手给弄死。目前为止,除了觉得花纹还挺好看外,雾村对它一点头绪也没有。他还拍照问过领导,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领导的回答也不出意料马上调查,有结果后会联系你。地府里的领导们都没什么时间观念。在他们眼中,人类世界的一年就相当于短短的一分钟,一件事调查上个几百年也是有可能的。希望到时候他还能撑过去吧。雾村不抵触纹身,但仅限于只有那么一小块,要是纹满全身呃,至少他是会难受的。通灵事务所平安度过了开业后的第五个年头。雾村修的外貌毫无变化,依旧是表面年龄25岁。还活着的降谷零和伊达航只要过个生日就快27岁了。剩下三位鬼魂,萩原是年龄最小的22岁,松田和诸伏则是26岁。萩原爆哭,好在还有能够安慰他的事情。因为死得早、又要配合雾村入梦,他的实力是最强的尽管互殴的时候他们都不使用力量。新年刚过,萩原又配合雾村入了一次梦。上一次,帕拜达受父母叛国罪的牵连,从前途无量的空军学生变成了人人唾弃的阶下囚。这次入梦,则好像是成为阶下囚后的故事。帕拜达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再怎么用刑,克格勃也审讯不出结果。其实他们清楚,这个孩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为了避免那万分之一的风险,他们还是没有释放帕拜达,而是将他送往了一座古拉格集中营。终年冻土的西伯利亚平原的东北部。这里没有堡垒化的外形和监狱类的管理制度,但寒冷肃杀的气候和绵延千里的荒原使得逃跑的一切生存几率都降到了最低。帕拜达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挖矿,直到死亡。在这里,他见到了昔日的好友,那位在报道的火车上遇到的加布里尔。健谈的深棕发年轻人,明明是空军学校的优等生,却成为了这所监狱的狱卒。萩原挺讨厌对方的,是情敌的那种讨厌。加布里尔在大学里,明显对帕拜达有好感。帕拜达则只当对方是好兄弟,根本没注意到这份好感。不过在这所监狱见到加布里尔,萩原松了口气。有对方在,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帕拜达的生活环境。但这口气刚松到一半就被卡住了。在帕拜达的视线中,加布里尔不再是那个笑容阳光的健谈青年。对方冷着脸,满眼都是怨恨,在看到帕拜达之后,毫不犹豫地举起步枪枪托,重重砸在帕拜达的额头上。帕拜达被砸得倒在地上。干裂冻肿的手撑着地面,重新站了起来。他很平静。萩原能感受到帕拜达的习以为常。原来每天出去干活的时候,帕拜达都会被这么一枪托砸在身上。作为和帕拜达关系最好的朋友,加布里尔的前途也被牵连着毁掉了。对方恨他是应该的,他也确实该接受惩罚。帕拜达这么想着,在一辆卡车从旁边驶过时,从漆黑反光的窗上,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脏乱消瘦,脸上遍布凹凸狰狞的脓疤。丑陋得像个怪物。哪还有半点过去意气风发的模样。如果我长得很难看,你就不会喜欢上我了吧?这次入梦结束,雾村发出了致命一问。萩原紧绷着面部表情僵硬片刻,泄气后诚恳点头。我就不说那些好听的假话了,我真的很喜欢小修的脸,第一眼就很喜欢!坦诚完,青年忐忑问。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会失望吗?不会,你只是在说实话。雾村摇摇头,抬手推了推仍压在身上的萩原的肩膀。结束了,你还要压多久?你很着急,知道我喜欢你所以紧张了吗?萩原得意笑笑,抓住雾村抬起的那只手。他本意只是想更亲近一点或者说占点便宜,视线却不经意间扫到了雾村衬衫袖口中的手腕。手腕上,好像有着一小片复杂的纹身。以前就有吗?萩原记得肯定是没有的。要是有的话,他绝对会有印象。萩原:小修,你手腕上哇啊!突然出现的细线将他拽走。雾村站起身,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像是警告和厌恶,非要说的话,它带着一种想要教训他又拿他没办法的感觉。反正萩原不仅没害怕,反而还被勾得有点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