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柱体的头颅和脖颈几乎融在一体,四只眼睛在脸上能够连成一个矩形,牙齿的密度也显然超过正常状态。以「不死」为术式,能够活过那么长久的年月,甚至需要间隔固定时间,献祭一条「星浆体」性命来延续人格的东西,怎么想都不会是正常的模样。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天元没有经过星浆体融合的天元,已经可以被称为咒灵。只是在重重「账」的隔绝之下,几乎没有咒术师能够窥探这个事实。但有栖川桥却知道,天元曾经是拥有人的形状的。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我依然记得天白那时候所说的责任,我却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他提到过你,衹王夕月。有些过于传统的长袍在天元身上显得有些奇怪,或许是他的头太大了,就让整个身子显得很小,很怪,他总是提到你,还有另外一个人。没错,天元诞生在衹王天白数据曾经存在过的时代。对于天元来说,固执又神神叨叨的衹王天白是个非常神秘的存在。但事实却是,衹王天白的系统数据并没有真正人类应该有的灵活,没有有栖川桥的灵魂作为核心,即使有马甲本身的基础面板,但数据本身的行动和反应原本就是跳跃而无序的。不过,那些在普通人看来精神异常的行为,在咒术界内尤其是在天元眼中,却有着不同的含义。更何况,衹王天白那以自己的身体饲养恶魔也就是咒灵而将生命无限延长的能力,和天元需要星浆体献祭,否则就会转人体为咒灵的术式「不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们两人之间或许有些惺惺相惜之情至少,在天元看来,是有的。我原本还以为,找来这里的会是衹王泠牙。天元的手揣在宽大的袖子里,并不紧张或是急促。低沉的声音有种难言的亲和力,但这个声音说出的话,却略带着些讽刺,没想到,天白手中的王牌竟然是衹王泠牙的附庸吗?任何语气都无法影响鲁卡的判断,这样的话显然刺中了他,让他的眉毛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握着「roxass」的手背几乎迸起了青筋,竖瞳中流动着冰冷的银光,仿佛能用眼睛将眼前的一切都冻结,夕月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他就是为了让夕月摆脱附于桎梏的命运才站在夕月身前的。为了衹王夕月,他可以背叛一切、付出一切。天元的说法,无疑是踩到了他的雷点。第154章154鲁卡浑身散发着杀气,咒力几乎是抑制不住地从「roxass」的剑锋中涌出,瞬间撕裂了天元的衣袖,几乎要威胁到他的身体。「不死」的术式很强,这个术式给天元带来了如今的地位,每一个被使用出来的「账」都是他的眼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全知的。他几乎是咒术界的神。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战斗力多么强大,并不是谁都能像五条悟一样成为一个五边形战士的。所以在几乎任何情况下,天元身边不会毫无防备。保护他是咒术师们高于一切的潜在任务。门外那些咒术师被鲁卡击倒了,但新的咒术师一定已经在路上。有栖川桥并不为此感到担忧,他的另外一部分就在那个队伍中,他准确地掌握着一切。而另一边的速度并不够快,东京高专距离薨星宫仍然有一段距离。他得想办法拖一点时间,让一切发生得恰到好处。你最好重新整理自己的言辞。鲁卡「斩」的术式紧贴着天元的皮肤,如果他想,他可以轻易地切开那里的血肉,让猩红的液体铺满地面。啊他不能确定那些液体会是猩红的。那些漫长的岁月,早已扭曲了天元的身体和咒力。永生是一种诅咒,而天元拥抱了这种诅咒。鲁卡,衹王夕月的手轻轻放在鲁卡持剑的手腕上,他的力气并不大,却仿佛在力量上占据了上风,鲁卡的剑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没事的。他不应该那样说你。鲁卡的手抚过夕月的脸庞,你只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我知道,衹王夕月没有任何排斥,将自己的掌心覆盖在鲁卡冰冷的手背上,那个隐隐发光的纹路也越发明显起来,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我自己,而不在任何一方。你不孤独,你不是一个人。鲁卡坚定地说道。夕月笑了出来,眼睛中流露着温润的情绪,我知道,我有你在我身边。他们二人组成了只属于彼此的阵营。不属于任何人?天元仿佛并不关心自己的生死,而是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属于祗王泠牙,甚至连天白也抛弃了吗?我没有抛弃天白先生,我依然、很尊敬他,非常尊敬。他经历了很多。为了照顾我们,照顾所有的「戒之手」,为了守护一切。衹王夕月垂眸,眼睛里的憧憬并非作伪,但是时间扭曲了一切。天元先生,你的话一定能够明白的吧,时间是一种无情的东西,他会让人迷失、让人偏执、让人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