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纪软软起了身。
两人四目相对。
眼睛是藏不住任何谎话的。
他们眼里散发出来的痛意,像拉着千万根的丝,剪也剪不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软软收回了目光,低低的道:“我打电话给向扬了,他很快就会到,你病得厉害,在我这里是好不了的,要去医院。”
封砚修无比的失望,轻声道:“给我倒点水,渴。”
纪软软只得倒了一杯热水进来。
可是封砚修坐不起来,她只得扶着他喝了些水。
哪料刚放水杯时,不小心把水撒到了他的衬衣上。
他穿得少,衬衣湿了一大块,又发着烧,这里不比北方有暖气,就这么穿着湿衣服肯定是不行的。
可这屋里并没有男人的衣服,纪雨泽的衣服他也穿不上,不得已,她只得拿了纸巾垫在他衬衣里面。
解开衬衣,她发现他的胸口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伤痕,有些很深,有些很浅,有些还是比较新鲜的,连疤都没有掉。
她一下愣住了,脱口而出:“伤口是从哪里来的?”
他身边保护的人众多,被人伤成这样,几乎是不可能的。
封砚修抓住了她的手,“看到我这样,你心里的恨少了一点没有?”
纪软软明白过了,他这是自己弄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