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山林深处,一声怒啸传出,惊的几人坐骑慌乱失控。
迅速控制住坐骑的众人一起偏头看向猛兽咆哮的声源来处,惊疑不定,这吼声不像是一般猛兽发出的,有点奇特,且似曾相识。
“金毛吼!”苏破想起来了。
“师叔!”唐仪脱口而出,几乎是与苏破异口同声。
瞬间,唐仪面露欣喜之色,人从马背飞身而起,掠向山林。
苏破立刻示意了两名弟子看守坐骑,领着其他人一起飞身追去,也不便让掌门一个人孤身乱跑。
然而唐仪却不领情,站树梢上停下了,伸手拦住了跟来的众人,“苏长老,师叔不愿见上清宗的人,我一个人去拜见便可。”
也是这个理,苏破沉声道:“掌门小心,有什么异常还请立刻示警!”
唐仪点了点头,继续朝声音来源处飞去,急于见金毛吼的主人。
这些年下来,上清宗的困境让她心忧,却一直找不到走出困境的路,不曾想又在这里听到了金毛吼的声音,她急于请金毛吼的主人看在上清宗的旧情上出手相助。
又是一处山涧溪流,一只似狮非狮体躯雄壮的猛兽毛发金光油亮,正在溪水中扑腾抓鱼,抓到一条就塞进嘴里胡咬猛咬。一旁的鹅卵石滩上躺着一个邋遢男子单臂枕头,一手拿着酒葫芦不时往嘴中倒上一口。
唐仪从天而降,裙袂飘飘如仙,落在了鹅卵石滩上。
金毛吼动作瞬间静止,回头看了眼,之后又继续在溪水中嬉戏。
“师叔!”唐仪拱手见礼。
打着酒嗝的赵雄歌睁开迷离醉眼,瞅了瞅,似乎有点意外,“丫头是你?别瞎喊,我可不是你师叔。你怎会找来此地?”
似乎觉得这样站着与师叔说话不妥,唐仪盘膝坐下了,“恰好经过此地,无意中听到金毛吼的声音,跑来一看,原来真是师叔。”
赵雄歌随手捡起一块鹅卵石砸了出去,砸向金毛吼,“乱喊个什么劲。”
金毛吼头也不回,屁股后面的尾巴一甩,啪一声脆响,瞬间将砸来的鹅卵石给抽了个粉碎。
这一幕让唐仪侧目不已,没想到金毛吼的尾巴随意一击也有如此大的威力,怪不得能成为魔教圣女的坐骑。
赵雄歌抱着酒葫芦顺势坐了起来,吐着酒气道:“你坐在这里作甚?人也见过了,请回吧,别扰我清静。”
唐仪抱拳:“师叔,如今的上清宗正在困境中煎熬,弟子无能,请师叔看在师祖的情分上,帮帮上清宗吧。”
赵雄歌:“上清宗的事和我没有关系。”说着又抱起了酒葫芦灌酒。
唐仪哀求:“师叔,上清宗再熬下去真的要分崩离析了,难道师叔就如此绝情忍心看上清宗就此灭门吗?”
赵雄歌慢悠悠道:“你跟我一个外人说这个不觉得多余吗?你们上清宗又不是没有能人,何须求个外人。”
唐仪苦笑,“上清宗人才凋零,哪来的能人,若有能人,焉能落魄到今天这个地步,师叔…”
赵雄歌出言打断:“那个牛有道还是有点能力的,一些事迹连我在妖魔岭也有耳闻,有他那翻云覆雨的手段,区区一个上清宗而已,他若愿意拉扯一把,上清宗走出困境应该不成问题。唉,东郭浩然还是有点眼光的,收了个好徒弟啊!你这丫头,有自己人不用,跟我唠叨是何道理,我是那做牛做马的人吗?”
说到这个,唐仪满脸苦涩,“师叔,你不是不知道,牛有道已经被逐出了师门。”
赵雄歌似乎有点健忘,“有这回事吗?”
唐仪:“弟子不是没找过他,可他誓与上清宗划清界限,我愿拱手让出掌门之位,他还是誓不回头。”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赵雄歌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又斜眼道:“我记得,你与他好像是拜过堂的夫妻吧?同门的关系没了,夫妻的关系不是还在么,丈夫帮自己妻子天经地义的事,妻子求自己的丈夫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还是去求他吧。若是连这点身段也放不下来,自己都不愿自救,还能指望外人不成?”
说罢一个闪身,落在了金毛吼的背上骑着。
“吼!”金毛吼仰天怒吼一声,就要转身离去。
唐仪立刻站起疾呼,“师叔,难道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上清宗灭亡吗?”
“丫头,你记住,我若是有那能力当年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一个门派想在恩怨利益纠葛的修行界屹立,靠一个人打打杀杀是没用的,一个人的武力再强也只能是保一个门派一时,想引领一个门派走向长久,需要真正有头脑能力的人。”
骑在金毛吼背的赵雄歌说着又昂头灌了口酒,打了个酒嗝又道:“这些年的事实证明,牛有道的确有那方面的能力,可以放心使唤了。我听说牛有道正在去宋国的路上,目的地是万兽门。丫头,真想让上清宗复兴,就去找他吧!”
话音一落,坐下金毛吼突然撒腿狂奔,一路冲击出水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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