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建雄也没瞒他,将三大派逼迫割让三郡之事告予,此事商建雄深以为恨!
听得这般,童陌好一阵思量之后,徐徐道:“边军聚集防御韩宋两国的重兵乃国之根本,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可动摇,一旦松动,大燕必将乱成一锅粥!”
商建雄:“宁王旧部乃虎狼之师,元州人马难挡,周边人马也难挡,若坐视,恐生剧变。”
童陌:“也该三大派出力了。”
商建雄不解,请教:“怎讲?”
童陌:“他们怪陛下惹出了南州兵乱,陛下就不能怪他们吗?苍州本就是紫金洞养出的后患,陛下可以此理责难紫金洞。苍州已是明目张胆的造反,正是陛下说理的时候,他们难以推卸责任,到了这个时候,也该他们纵容的那些拥兵自重的各方诸侯出力了。”说到这两眼略眯,低声道:“边军聚集的重兵绝不可动,可趁机削弱三大派在世俗的那些势力。”
商建雄若有所思,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颔首道:“边军不动,元州周边人马全力拖延苍州叛军,逼三大派逼迫那些拥兵自重的诸侯出兵前去平叛,让他们和叛军拼个两败俱伤!”
童陌点头,“商朝宗不是能打吗?这便是最好的理由,战况若不对,再逼三大派逼南州人马前去平叛,可借此机会将宁王那些余孽狠狠消耗一番!”
“甚好,就这么办!”商建雄颔首,复又忧虑道:“再怎么逼迫,人家肯出兵,未必肯出钱粮,粮草怕还是得朝廷出,国事艰难,筹措粮草的重任还得大司空再想想办法。”
童陌躬身,“老臣义不容辞,定想尽办法,只是又苦了我大燕的百姓!”
一番密谈之后,童陌先行离去,商建雄也要去参与临时廷议。
为其整顿衣冠之际,田雨道:“前番全国各地集结重兵赶往韩宋边境,筹措的大批粮草已让百姓不堪重负,定州之战又搜刮了一遍,此番再次筹措,民间已是榨不出东西了,这回大司空怕是要对京城和各州府的富户下手了!”
商建雄:“别人无法让那些豪门大户吐出东西来,他却是门清,不择手段有的是办法,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他就必须去做!有些事,那些忠臣是办不到的,忠臣一办就要引起剧烈反弹,他去则不然,还能压的住那些人,不会生乱!”
田雨点头,“那倒也是。”
……
静室内,香烟缭绕,头发花白的邵登云静静站在案前,看着壁上悬挂的宁王画像。
敲门声起,外面传来管家羊双的声音,“老爷。”
邵登云出声道:“进来吧。”
门开,羊双先伸了个头进来看了看,有些意外,平常老爷是不会让在这里面说事的,今天是怎么了?
入内又关门,走到邵登云身后行礼后回道:“老爷,据可靠消息,定州那边的战事应该不会再生波折了,三大派已经强迫商建雄割让了那三郡之地给南州,不过却没有明旨公开。”
邵登云:“小王爷翅膀已经硬了。”
之前他一直担心,担心战事出什么波折后商朝宗会号令这边响应,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他将左右为难。
关键是难以响应,首先他这里担负与韩国对峙的重任,一旦他大军南下,燕国针对韩国的防线就会出现大漏洞,将会危及整个燕国。其次天玉门也不会放任!
幸好,从头到尾商朝宗都没有动他的意思,如今局势落下,他心下担忧的两头终于放下了一头。
至于担忧的另一头,不是儿子邵平波,对于那个儿子,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已经放任了。
他也做不了那个儿子的主,那个儿子比他有能耐,他相信用不着他操心,在晋国混的是好是坏,他也不想再管了。
他担忧的是苍州那边,听到吴公山的死讯后,他很是动容了一下,毕竟都曾是宁王麾下,一起并肩在沙场征战过的,能没交情么?
“苍州那边怎么样了?”邵登云问了一声。
羊双:“还是那样,攻入了元州,打的元州人马节节败退,元州人马不得不避战,转用骚扰的方式拖延,应该是想拖到朝廷的援兵到,目前局势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看着宁王画像,邵登云不禁一声长叹,“这都是怎么了?当年一个个为大燕抛头颅洒热血,多少人百战捐躯、马革裹尸,都是为平定大燕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呐,怎么一转眼…如今活着的怎么就一个个都城了大燕的乱臣贼子?是我们错了吗?王爷,大燕为何就容不下我们呐?”说罢仰天闭目,泪洒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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