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慢慢引导,将话题逼往自己想要的话题上。
果然,呈报的事他们不好再问了,可有件事情大家实在是忍不住不问,安守贵道:“老弟,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说我们是‘将死之人’,不会没有原因吧?”
牛有道放下茶盏,“什么原因,你们心知肚明,还用问我吗?”
众人相视一眼,略显不解,安守贵又道:“老弟此话何意?老弟,正因为不知道,才请教。”
牛有道双手又将剑给扶立,双掌搭在剑柄上,十指舒展着,“圣尊为何要让各派成为督查介入缥缈阁?”
众人再次相视一眼,安守贵迟疑道:“原因连丁卫也说过,丁卫在守缺山庄初见我们就说了,圣尊对缥缈阁不满,这应该就是督查的原因,难道不是吗?”
牛有道:“缥缈阁对天下各派意味着什么?让我们督查缥缈阁,那就是虎口拔牙,各派敢吗?”
安守贵:“自然是忌惮,不敢妄为,可老弟你却是胆大妄为啊!”
牛有道:“我胆大妄为?你过奖了。安长老,圣尊英明,难道不知我等的处境和忌惮?明知我等不敢为,却依然让我们硬着头皮上。难道你们认为圣尊只是走个过场,难道安长老认为圣尊会坐视我等为自保不尽力而无动于衷?”
众人沉默着。
牛有道:“圣尊自然会督促我等。怎么督促?难道圣尊还能指望缥缈阁督促我们不成?难道诸位认为圣尊有那空闲找我们好好谈心,找我们一个一个说服,费尽口舌劝我们用功不成?”
语调陡然铿锵激烈,“杀鸡儆猴!诸位,圣尊的刀已经举起来了,已经悬在了你们的脖子上面!”
众人悚然一惊,言辞凿凿,道理中肯,焉能不惊?就差没惊出冷汗来!
牛有道继续道:“各派都想去天下钱庄,何故?想躲麻烦,不想得罪缥缈阁。各派也必然是抱着尽量不得罪缥缈阁的态度,想和气着混过去,因为知道惹不起缥缈阁,可圣尊能坐视吗?”
“各派人员才刚到位,也可以说还在了解情况的过程中,圣尊暂时自然不会发作。但各派的想法注定了会懈怠,圣尊在等着,等着手起刀落!”
“太叔老儿和安长老是递补进来的?这次的历练已经摆明了,和去天都秘境可不一样了,督查人员随时能从各派递补,现有的人不尽力没关系,杀一批,后来的人自然会尽力,谁还敢懈怠?圣尊也必然是要杀一批以儆效尤的。”
“诸位在此厮混的可好?我也希望诸位能这样一直厮混下去,可诸位不妨都摸摸自己的脖子,还能在颈项上寄存多久。诸位,我有说错吗?你们不是将死之人,谁是将死之人?”
那可怕后果令不少人干咽了咽口水,有人脸色都变了。
秦观和柯定杰目光交汇,发现牛长老把这些人吓得不轻,一个个都不吭声了。
客厅了安静了一阵,只有牛有道端茶轻磕茶盏的声音。
良久后,太叔山海出声道:“所以你急着向圣尊陈情弄死了龙泛海?”
牛有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我还想多活一阵,自然要找缥缈阁的茬,我尽心尽力的态度在这,回头屠刀落下之时,想必落不到我的头上。说我弄死了龙泛海,高看我了,堂堂妖狐司执事,哪是我说弄死就能弄死的,是圣尊要他死,是圣尊在亮明态度给督查人员撑腰。你们不是接到了通报吗?为何要让所有督查人员都知道?圣尊在给我们壮胆呢。”
他自然不会说自己和玄耀有仇,是在反击,也不会说龙泛海是被他有计划的逼入死地的。
此时此刻,众人明白了,敢情他们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牛有道已经找到了躲过一劫的办法,该怎么做已经不用牛有道再提醒了。
事情明了,气氛也到了这个地步,屠刀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众人急于其他事,也没了心思再废话,稍微客套几句后纷纷告辞。
牛长老起身送客,刚到屋檐下时,他突然对秦观和柯定杰道:“那两只金翅照顾好了,不得有闪失。”
走下台阶的众人闻声顺他所看方向看去,发现竟然有两只金翅。
安守贵不解道:“老弟,我们都只有一只金翅,你为何有两只?”
牛有道:“你们只有一只吗?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今天,就在不久前,圣尊又让人送了一只给我,说是方便联系。”
“哦!”众人一个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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