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朔的心,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轻松。
他知道,身为帝王不该有心,却不知道,他早已经丢了心。
他的目光没敢与上官雨对视,双眸平静地扫过她的两颊之后,便伸手,拉开了房门。
“皇上。”
身后,传来上官雨淡淡的声音,平稳得没有半点节奏。
南宫朔的脚步停了下来,却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还有什么事?”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完这个问题,她也就彻彻底底地死心了。
“问吧。”
“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舍命救我?”
南宫朔的心,再度一颤,放在门上的指尖,因为忍受着剧烈的矛盾而痛苦地嵌进了门中。
上官雨在等着她的答案,可偏偏,她依然得不到。
南宫朔背对着她站着,沉默了许久许久,却一声不吭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被他关上了,上官雨没有追出去,只是在房间里,苦涩地笑出声来。
门外,南宫朔走了几步,眼底,闪烁着痛苦跟矛盾。
“朕舍命救你,是因为朕答应过你要保护你。”
他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喑哑着声音,这般自语道。
上官雨不会知道南宫朔什么时候答应过要保护她,因为他从没有在她面前许诺过什么,可在心里,却早已经默许了保护她的承诺。
翌日,合锦县安国公府——
安国公祝远山,还是像先前那样,半眯着双眼,慵懒地坐在院子里,手里把玩着一块从天竺那边送过来的黄金令牌。
“如朕亲临。”
他口气平淡地念着这四个字,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似乎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
“老爷子,看来皇后娘娘真的去了天竺了,只是......跟他随行的人会是谁呢?”
知县梁坤站在祝远山的身边,屈着身子,低声问道。
这块“如朕亲临”的金牌是从天竺上官雨住的那间客栈里拿到的。
前一晚他们连夜回了合锦县,却没来及去客栈取回当时还留在客栈里的包袱,而包袱里,正放着这样一块金牌。
祝远山的指尖捏着这一块令牌,虽然表面上依然慵懒得不动声色,可捏着金牌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
“看来,小皇帝也来了合锦县了。”
祝远山的口气带着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从朝中传来的消息,小皇帝已经离宫有半月之久了,而上官雨这块令牌很可能就是皇帝给她的。
也就是说,之前暗中多次相救上官雨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南宫朔本人。
这么说来,朝中的那几个大人物都出动了。
祝远山的眼眸开始微微地加深了起来,与此同时,他这句话,也让站在一旁的梁坤着实吓了一大跳。
“什么,皇上也来了?那可怎么办?老爷子,您可得赶紧想想办法啊。这么一件小事怎么就惊动了皇上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