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间,忽略了北静王与贾宝玉之前的矛盾,连忙追问道:“北静王怎么了?”贾宝玉石破天惊道:“王……王爷被老爷下狱了!”
北静王被抓,正在他和蒋玉菡的紫檀堡。
贾宝玉哪里见过那种阵仗?
当时,就被吓破了胆。
甚至,担心被北静王牵连,都萌生跟蒋玉菡远走高飞的打算了。
反倒是蒋玉菡,本身就是下九流的戏子,身契的所属权又十分驳杂。
倒是没那么慌张,待冷静下来,提出要去打听打听。
原想着,曲苑杂坛往来皆是权贵,多少有些消息。
可春耕大典当日的参与者,刚刚经历了一场行刺,加上又死了两个朝臣,哪里有闲心去听戏?
一直到昨天早朝,太上皇和皇帝给宁王和牛继宗定了罪名,方才有些消息传出。
知道内情的,看出了二圣的意图,不敢声张,不明就里的以讹传讹。
加之,二人并不清楚,北静王是遭宁王和牛继宗陷害,得知事情因反对仙学,张云逸又是主审官,回去一合计,这才有了贾宝玉一大早赶回来,替北静王求情。
他倒是试图直接去找张云逸,只是,禁军不肯放他进去,而通报过后,邢岫烟也未曾松口,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找王夫人。
“你说北静王被云逸下了狱?”
想到昨日南安太妃,以及一众老亲故旧上门时的表现,贾母已然信了七八成,可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禁念叨了一声。
“是,是!”贾宝玉忙不迭道,“说是阻挠仙学,镇国公府的牛继宗,已经被砍了脑袋,连宁王都被贬为庶人……”
“什么?”贾母和王夫人再度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
贾母已然被吓破了胆,镇国公府虽与荣国府同为四王八公,可身为一等伯的牛继宗,显然胜过被贬的贾赦,不止一筹。
却因为什么劳什子的阻挠仙学,被砍了脑袋,叫贾母怎么能够不胆颤心惊?
不但贾母,就连刚才还与有荣焉的王夫人,这回也不淡定了。
只是,她并非担心张云逸权势滔天,而是忽然想起贾宝玉前来,是为了北静王求情。
虽然,对于贾宝玉与北静王的勾当,她心知肚明,甚至,有意纵容。
可既然北静王是被张云逸捉拿下狱,又因为阻挠他置办的仙学,贾宝玉的求情,岂非是在给他添堵?
贾宝玉自己坏了跟张云逸的情分也就罢了,倘若连累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贾宝玉的脸上。
厉声喝斥道:“孽障!孽障啊!当初北静王上门生事,老爷千方百计也要护着你,这会子还想着给你出气,你倒好,反而要给他求情……”
说到这,王夫人抬起颤抖的手指,往贾宝玉的脑门上戳去,质问道:“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贾母哪里知道王夫人心态的转变,只当她恨铁不成钢,虽看着那一巴掌抽在贾宝玉脸上,心疼不已,却也没有反对。
反而附和道:“是啊!宝玉,你可千万别犯浑,给北静王求情,惹你老爷生气。”
听闻牛继宗和宁王,一个被砍,一个被贬,贾母已然被吓破了胆。
这会子,她更不会觉得,贾宝玉认下张云逸这个老爷有什么问题,反而干脆改了称呼,坐实张云逸便宜老子的身份。
贾宝玉却是一个劲的哀求:“王爷早已服了软,老爷也是知道的……”
贾母和王夫人正欲喝斥。
忽闻,外头丫头又嚷嚷了一声:“姨娘也来啦?宝二爷在屋里呢!”
贾母只当袭人是跟贾宝玉一道来的,还不怎么在意。
王夫人却是一怔,猜到了袭人前来的意图,一时间也忘了再训斥贾宝玉。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