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七里堡就开始热闹起来。
这种村名之中,带堡字样的,一般情况下说明村子有防御性的军事堡垒,就跟叫什么桥的村子一般有桥,多是些地标性建筑而来。
跟那种以某某家族命名的村子有显著的区别,比如说姓氏往往比较杂,还没有祠堂。
七里堡之前也有堡垒,后来都让太平时节的老百姓盖房子打地基给拆了。
不过此地多少有点重要,毕竟靠山,昔年又是毗邻南越的前线,所以居住的大多数从军队上退伍的老兵。
这会儿,村里的老少爷们已经开始下田干活了,别管地里庄稼涨势怎么样,土地旱成什么鸟样,反正大家不敢闲着。
李平安这一宿睡得不咋地,倒不是李亮说梦话,而是家里的孩子估摸着肚子有虫子,大家集体磨牙。
这一晚上,咯吱咯吱就跟对谁恨之入骨一样,磨了整整一宿。
李平安要是有宝塔糖高低得给他们一人塞一把。
而且家里连正经床铺都没有,就是一张硬木板,上面扑了个稻草垫子,老李家人手艺不行,扎的自己浑身都是点子。
这还好,没有抽烟的,这要是谁来一根群子,弹个火星,包能集体上西天。
李平安觉得自己的任务很艰巨,不仅仅是这一家子吃饭的问题,等到冬天来了,还得想办法让着一下子可以避冬。
昨天晚上闲聊的时候,大哥就说,每年村里都能冻死几个人。
他翻身起床,家里的娃娃们早就起来了。
大哥拿着他的三叉戟跟二哥手里的竹竿正在对练重温旧梦。
李亮蹲在一边儿两个手呼呼模仿的飞起。
李云抱着本书蹲在窗台底下默默背诵,时不时地看一眼父辈的操练。
老太太气得骂街,“吃饱了撑的,折腾完一会儿下地怎么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