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这老人生出无限敬佩敬仰之情的修士们,听完徐北游的一席话之后,差点忍不住跳脚骂娘。
年轻一辈的修士?
数百人参加?
那真是我上我也行。
徐北游又慢悠悠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次碧罗湖辩法大会,当时还是玄教圣女的秦穆绵并未参加,也许是你记错了,也许你根本就是道听途说,我也犯不着跟你计较这些,但你刚才说什么秦穆绵在此也不能把你如何,这可就是你自己想不开了,看你岁数也不小了,难道还不懂祸从口出的道理?如果秦穆绵真的在这儿,你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老人面陈似水,重重冷哼一声。
徐北游的脸上没有笑意,平静说道:“刚才我提到了家师,其实有些不对,我应该称呼先师才是,他老人家已经仙逝,我为亲者讳,不敢直呼其名,只能说先师复姓公孙。”
剑宗之人,先师复姓公孙。
这位口气顶天大的老者心头巨震。
这已经不是暗示什么,而是公然昭示了。
徐北游大概是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轻轻一抬手,然后所有人很快都呆若木鸡,首当其冲的老者更是大惊失色,因为原本被徐北游握在手中的短小玉剑眨眼之间已经来到的眼前,剑尖几乎是紧贴着他的眉心,而他对于眼前之人如何出剑却是一无所觉。
殊归微微颤鸣,似乎随时都会刺穿老人的眉心,甚至他已经能隐隐感觉到眉心处一点被剑气激起的凉意。
老人在这一刻几乎是肝胆欲裂,以他的修为境界,此刻竟是没有丝毫信心能从这柄短剑面前脱身,忍不住道:“剑宗御剑术!”
御剑和驭剑,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先前那位剑宗剑客,其实是驭剑术,只是这些散修见识短浅,才会误以为是御剑术,两者差别在于,驭剑术是以气机驾驭飞剑,匠气十足,难免留有痕迹,而御剑术则是以心意御剑,不带丝毫烟火气,也最难让人防备,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那些山野散修不识货,可这个老家伙却是识货得很,能有这一手御剑术,最低也是人仙境界的修为,众所周知,剑修与人争斗,历来是可以越境而战,同境界更是无敌,先前那名剑客不过是初入鬼仙境界,他凭借人仙巅峰的境界自然可以轻易取胜,可对上眼前这个最起码也是人仙境界的年轻剑修,可就没有半分胜算了。
老人赶忙开口道:“这位少侠,这位小剑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手,以免伤了和气,毕竟咱们能有今日的修为境界都很是不易,自然是要以和为贵……”
徐北游没有说话,殊归一掠而过,瞬间刺穿这名老人的头颅。
不过紧接着徐北游就轻咦了一声,略有几分惊奇。
只见那名老人被殊归刺穿之后,身体就开始急剧缩水,不过是片刻之间,就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人皮和那件广袖如蝠翼的袍子,两者一起飘飘摇摇落地,只是在人皮的额头眉心和后脑位置多出两个破洞,就像口袋上多了个两个洞,口袋里的米面全部溜走,最后只剩下一只破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