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南拍打掉他的手掌,佯怒道:“你才老呢,我看你是八十岁的老头子,暮气沉沉。”
徐北游笑道:“有首诗是怎么说的来着?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对了,还有一首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萧知南脸上微微一红,啐道:“谁要跟你鸳鸯被里成双夜?谁要跟你一树梨花压海棠?”
徐北游故作讶异道:“奇了怪了,我这清白身子可都给了你,你难道要不认账不成?”
萧知南抬手欲打,“油腔滑调!轻薄!登徒子!”
徐北游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都已经是夫妻了,何来轻薄一说?再者说了,我几时对你轻薄过了,你这么说我,我可真要对你轻薄了,不然岂不是白白背了这个罪名。”
说着徐北游便伸出双手,欲行不轨。
原本坐在床榻边上的萧知南赶忙起身,向后退出几步,脸色微沉,“南归,这里可是佛门净地!咱们可得规规矩矩的。”
徐北游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想帮你整理下衣襟,你看,都皱了。”
萧知南低头一看,果然有些凌乱褶皱,应该是她刚才趴在床边时弄皱的。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忽然想起初识徐北游之时,他对自己惊为天人,可不敢像今日这般肆意调戏自己。
那时候的他,谨守着规矩,木木的,又带着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傲气,不卑是有了,至于不亢嘛,却是有待商酌。
毕竟那时候的萧知南是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而徐北游却只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卒子,两人的地位不敢说天壤之别,也是相差极大,就是在两人成亲之后,之间也始终有一层隔膜,这层隔膜不是来自于萧知南,而是来自于徐北游,他多少有点把萧知南供起来做一尊女菩萨的意思,说话极为客气且留有余地,总得来说就是四个字,相敬如宾。
只是如今的徐北游功成名就,与萧知南地位相当,自然而然地少了几分相敬如宾的隔膜和疏离,多了几分年轻男女该有的亲密,更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
徐北游轻轻地笑问道:“公主殿下?”
萧知南瞬间回神,自顾整理了下胸前的衣襟,板着脸说道:“做什么?”
徐北游问道:“外头是什么情形?”
萧知南正色道:“盂兰盆节的法会已经结束,不过佛门还会有许多后续,所以众多来客还未散去,大多已在寺内住下。”
徐北游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赶走了道门,无疑让这场盂兰盆节法会少了许多变数,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与秋月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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