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这时候接过对方的手机看了起来,聊天框里是男子同其妹妹的对话,乔梁大致看了一下,眉头微微拧起来。
这时,男子情绪恢复了一些,擦了擦眼泪,再次道:“领导,您可以从除夕那天开始看,您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乔梁闻言,将聊天记录往上拉了拉,拉到了除夕那一天。
从信息里头,乔梁可以看出来,除夕那一天的上午,男子的妹妹还在跟他高兴地发信息,说她的英语老师要陪她一起过年,除夕晚上要带她出去吃年夜饭。
时间到了第二天,大年初一下午,其妹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上面就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哥哥,我……”,然后后面配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从大年初一往后,聊天的信息就少了起来,基本都是男子的妹妹发一个哭泣的表情过来,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而男子往往也都没有回复。
乔梁在看,男子也解释起来,原来他在外地打工,本来今年是要回来陪妹妹过年的,但因为工厂鼓励工人们留下来加班,不仅给一千块补贴,而且过年那几天加班还按三倍工资算,男子和妹妹打电话说了这事后,妹妹也支持其留下来加班,而且还跟男子说她也在县城一家超市找到了钟点工的工作,过年那几天也照样要去,男子一听,心想妹妹过年也没空,再加上妹妹寒假可以住在学校,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男子也就真的没有回来,留在厂里加班。
而过年这些天,男子轮到的都是夜班,所以在晚上夜班通宵后,白天通常都是倒头就睡,偶尔看见妹妹的信息,见妹妹都是发个哭泣的表情,男子也就发个问号过去询问,但其妹妹通常就没有了下文,男子也就没多想,他以为妹妹是独自一个人留在凉北过年,突然感到孤单,所以才会发些表情过来。
直至妹妹跳楼的前两天,妹妹给他打了电话,在电话里一直哭泣,男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问妹妹怎么回事,但妹妹就只是哭,啥也不说,问急了,其妹妹干脆就挂了电话。
那时候,男子有想过要回来看一看,但第二天,他再打电话过去时,其妹妹又跟他说没事,还笑着说让他好好工作,不用担心,男子一听,以为真的没事,却没想到,随后就传来了其妹妹的死讯。
听着男子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乔梁眉头微蹙,问道:“你爸妈呢?你妹妹怎么不回家去过年?”
“我爸妈早早就过世了,爷爷奶奶也早早就不在,家里就我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为了让妹妹读书,我很早就出去打工,本来今年我是要回来的,我不该贪工厂的那点补贴,如果我回来了,或许我妹妹就不会死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男子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乔梁听到这,心头有些触动,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从刚才男子的叙述,他能感受到这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有多么不容易,妹妹鼓励他过年留在工厂加班,也是为了多赚点钱,这一对兄妹俩穷怕了,吃了太多苦头,对于能多赚钱的机会,都极为珍惜,所以妹妹鼓励男子留在工厂加班,而其自个也找了个在县城打钟点工的机会,可以赚点钱补贴零用。
何青青作为女人,极为感性,听到男子讲述了这些后,早就忍不住跟着流泪,眼眶红红的,见乔梁没说话,何青青伸手碰了碰乔梁,道:“乔县長,前几天县一中那个留校女学生跳楼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当时还在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做出这种傻事,没想到这事竟然另有隐情,乔县長,你现在是分管教育的领导,这事你可不能不管。”
“办案是警方的事,警方又不是归我分管,你让我怎么管?”乔梁无奈看着何青青,心说女人果真都是感性动物,这同情心一泛滥,就啥也顾不上,只知道替对方说话了。
“乔县長,但这事发生在县一中,而且从这些信息来看,跟这女生在信息里反复提到过好几次的那个英语老师绝对脱不了干系,应该好好查一下她那个英语老师。”何青青一脸认真地说道。
“是啊,领导,一定跟我妹妹的英语老师有关系,我妹妹的死,她一定有责任,您一定替我妹妹做主。”男子也跟着说了起来,一脸哀求地看着乔梁,“领导,求求您了。”
男子说着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乔梁跟前,扑通又跪下了:“领导,求您替我妹妹做主。”
“唉,你怎么又跪了,赶紧起来。”乔梁一脸无语,伸手拉着男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别动不动就跪的。”
“领导,您不替我妹妹做主,我就不起来。”男子哽咽道,直直地盯着乔梁,一副乔梁不答应他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你先起来再说。”乔梁皱着眉头,“我也没说不管,你这是在干什么?”
乔梁说完,见男子依旧跪着不动,不由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动不动就下跪,像话吗?”
“领导,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但凡我有一点办法,谁愿意给人下跪?”男子哭着道。
听到这话,乔梁一下子愣住,是啊,但凡有点办法,谁又愿意给人下跪?谁不要尊严?谁不愿意堂堂正正的活着?
“你先起来吧,这事我没说不管,但光听你这样说,我脑子也有点乱,你先起来再说。”乔梁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乔县長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说要管,就一定会管,你再跪着,真惹乔县長生气了,说不定他反倒不管了。”何青青帮着出声道,伸手去扶男子起来。
男子听到何青青的话,似乎真的怕乔梁生气不管,这时候才赶紧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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