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瑾拧了下眉心，不喜欢她的沉默：“说话！”
沈嘉柠歪着头，故意做出些蔫坏又试探的模样：“要是我真要同你分手怎么办？”
一句话，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势都变了。
那些温柔、那些岁月静好、那些宠溺纵容，似乎随着一句话，骤然裂开。
裴时瑾瞳孔漆黑，狭长的凤眸里像是裹挟了了无边的黑暗，天空似乎也阴了下来，暗沉沉的好似要掉下来，而后那些变幻莫测的云，在他的瞳孔里积聚成两个漩涡。
沈嘉柠能感受到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骤然收紧，力道大的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
久久没得到回应，沈嘉柠脸上的笑容几乎有些僵了，就在快要维持不下去时，他才终于开口。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裴时瑾冷声开口，眸色深沉锐利，一张俊脸冷厉逼人，淬着寒意，连轮廓的弧度都带着些森寂。
沈嘉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双手挽住他的胳膊道：“你怎么想起带我来这？”
倒不是别的，只是实在觉得游乐园这种地方同他的气质不符。
“觉得你会喜欢。”裴时瑾缓缓开口，似乎还沉浸在方才‘额不愉快的玩笑’里，神色显得有些冷淡。
沈嘉柠也不在乎，轻声道：“跟你在一起，不论在哪我都喜欢。”
裴时瑾垂眸看她，冷硬的脸色终于柔和了几分。
“这个挺可爱的。”沈嘉柠牵着裴时瑾的手，走向一旁卖发箍的商贩。
夜晚，各式各样的发箍闪闪发亮，除了吸引了很多小孩子，也吸引了很多少男少女。
她松开裴时瑾的手，站在摊位前挑选起来，裴时瑾轻轻摩挲了一下落空的指腹，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耐心陪着她。
沈嘉柠挑了一个会发红色光芒的米老鼠戴在头上，转头看向裴时瑾道：“好看吗？”
璀璨耀眼的灯火下，女人扬着一张小脸，温声问他，漂亮的杏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美好的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