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都督王威望尚在,但已经有些压制不住这群如狼似虎的悍将了,人往高处走,翼州将士想要继续发展,就得架着安北王向前,而南方叛乱严重,更是助长了安北都督府将士的野心。
至于眼下的比试,看似只是简单的争强好胜,实则影响深远,输赢、平手、打伤、打残、打死都将代表不同的选择。
江禾等了片刻,安北王迟迟没有说话。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于这位王爷而言,借用外援给都督府降火属于当务之急,不惜予以实权重赏,但如果引狼入室,外援和四大总兵站到一起,反倒成了烈火烹油。
安北王自然知晓陈总兵的性情,这顿宴席等的就是此刻,参将之职和枯荣心经都是先予后取的一部分。
江禾对此不置可否,用最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拿钱办事,只要对方开价足够,他今晚刺杀四大总兵都没问题,成不成再论。
眼下之事,看得穿就是合作,倘若蒙在鼓里,那就只能当一把用完即丢的快刀。
江禾说道:“不如请王爷留个彩头。”
“平乱伯好气魄。”
“堂堂参将,对付一介力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彩头落谁家,我看不用猜了。”
安北王点头道:“武斗胜者,获五枚承宣铜令。”
铜令武学对应中品武夫层次,在安北王看来,某人赢了可以拿去奖赏部下,万一输了,也不至于让反对者获利。
江禾起身走出骁勇殿,来到外面的空地,在安北王开口后,走廊里的亲兵首领立刻安排护卫抬来两个兵武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上面应有尽有。
陈总兵招手,殿内末席,一名身材刚健的汉子腾然起身,体格异常高大,临近深秋,这位膂力过人的千户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褂。
“何千户,别让伯爷觉得我翼州无人。”
“末将遵命。”
何千户抱拳,大步走到殿外。
众将齐齐离席,少数觉得事不关己的守备千户也不介意看场热闹。
安北王侧看一眼,郡主了然,道:“何千户是我安北军中罕有的冲阵骁将,曾以先登之功荣升三级,如今中品武夫的境界已臻至圆满,即便放在偌大武林中,也是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
“开始吧。”安北王说。
话音落下,何千户大喝一声,短褂下的前躯升起淡淡黑光,真元与肉体结合,大幅度提升了防御,这门铁布衫只是粗浅的中品武学,但在军阵厮杀时,却能有效地保护自身。
围观将士中,有眼尖的武夫赞叹:
“何千户的铁布衫已然大成,运功时抵挡刀枪不在话下,相比起功夫的进境,他平日里的修行更令人称赞啊,反正我是不愿吃那份苦。”
陈总兵记住了这名武夫的样貌,对方有向自己靠拢的意思。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