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夜色中的陆家庄,本应该陷入沉睡之中的,可现在,却喧闹不止。
整个村子上空,都弥漫着焦作的气氛。
不时想起的牲畜被杀时的惨叫,待宰羔羊的嘶鸣,不安的吵闹,孩童的哭声,杂乱焦急的脚步,催促地叫骂……
让本就压抑沉闷的暗夜,变得更加阴郁,焦灼,挑逗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似要随时爆炸。
一波波的村民,进入农田,抹黑连夜抢收一年的辛苦。
赵雨兰一边炒面,一边唠叨着提醒陆永福别落下什么东西。
乐宝乖乖地躺在房间,喝了羊奶就睡,一点不闹人。
终于,赵雨兰将一百斤面粉全给炒完,重新装袋后,便跟家人一起收拾东西。
“这个,我做木匠的家伙什要带上的。”
陆永福将自己做木匠的各种工具,整理到一个箱子,全搬上了地排车。
他们一路行走,总觉得会用得上。
赵雨兰也将自己的针线,好一些的布料,衣服,床单,棉被叠好压实,再用麻绳捆好,全都丢上板车。
最后是乐宝的尿片:“这些尿布,就都放在最外头吧,乐宝路上要用的。”
赵雨兰说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一个下午了,她和陆永福都是一口水都没喝,一直觉得身后就仿佛有一头狼在追,他们不敢停下分毫。
陆清家身体受不住了,被赵雨兰勒令,在房间里看着乐宝。
这会儿,他正笨拙地给乐宝换尿片。
陆清合和陆清欢也是跑来跑去,还不忘将他们的存钱盒拿出来,藏在车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