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0 (第1/2页)
而那个已是中年的男子,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怔怔的跪在墓前。天色渐暗,姐弟俩离开了,他还跪在那里。遥想那年出征前,她看他上马,将他送到巷外,还切切叮嘱他小心战场上的刀剑,而他尽管不舍,但心装家国,还是与她挥别,临走前只道,会尽快赶回来,与她一起迎接腹中孩子的降生。谁知天意弄人,那时一别,竟是今日才见。一把黄土,一座小小坟茔,永远隔绝了两个人。夜幕降临,夜风拂过他的衣衫,他依然跪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将这些年心间话语,全部都说给她听。“阿芸,我是个蠢人,护得住别人,却最护不住你们,你心间可恨我吗?”空寂的山间,除过拂过耳边的凉风,并无人回答。一夜过去,东方现出了鱼肚白,新的一日,已经到来了。“阿芸,你等着我,带我将月儿的大事安顿好,我再来陪你。”说完这句话,和尚终于起了身,又将坟茔四周仔细清理一番,才下了山。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还要随萧钧进京,没有时间再逗留了。拂清也再一次跟师父道了别,红日初升的时候,几人齐聚山下,启程往京城而去。~~而就在拂清四人快马加鞭北上之时,却有一人,匆忙回到了九云山。得了无尘的急信,傅同,既拂清的“同叔”,只花了五六日,就由京城赶到了山顶的院落。此时拂清不在,他也顾不得歇息与避讳,径直向她行礼,“奴才叩见主子,不知主子急召,是有何事?”无尘面上不露喜怒,只是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令傅同一愣,忙道,“主子说什么?”无尘也不再与他绕弯子,长出了口气,说,“拂清前些日子回来了,她带着皇长子来见我,你该知道,那个孩子的来历吧?我的启儿,当年根本没有死,是不是?”傅同一怔,这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紧急召回来。他缓了一下,小心答道,“主子说的是,小主子一直健在,正是当今的皇长子,您可开心吗?”开心……此话一出,却见面前人已经流下了泪来。“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叫我误以为他早已不在人世?”多少年了,早已经清心寡欲的她,心间重又生出汹涌的情绪,在终于听到确切的,最为可靠的回答之后,原以为早已干涸的眼泪,竟是止也止不住了。傅同心间复杂,只得回答说,“请主子息怒,当年,奴才等受命于主公,是主公吩咐叫瞒着您,奴才等也是不敢不从。毕竟那肖巍当年实在过分,我们助他除掉前太子,叫他顺利登上皇位,他却恩将仇报,将主公废黜王位,还驱离至偏远之处。加之,他那恶毒的老娘又如此苛待于您,而他却无法为您主持公道,一点用处都没有,主公气怒交加,为了叫您死心,这才下令叫奴才们瞒住您。”提起往事,傅同也是余怒未消,又同她道,“主子,主公当年完全是为了您好,否则时至今日,您是不是依然被困于那座宫廷?甚至要眼看着那肖巍封妃生子逍遥快活?你怎么能受', '')('分卷阅读170 (第2/2页)
这样的苦!”是,这些话句句在理,话音落下,连无尘自己也是无法反驳。骄傲如父王那样的人,将全部信任投注在肖巍身上,却岂料他会过河拆桥,为保自己的声誉,将杀前太子的罪过全都推到了她们金家头上?而自己身为父王最疼爱的女儿,父王眼看那太后苛待自己,又岂能容忍?所以事到如今,她实在无法责怪早已含恨而终的父王,要怪,只怪自己当年有眼无珠,错付真心吧。可她,却仍难以抑制心间之痛,流泪叹道,“可我的孩子,我的启儿,就这般孤苦长大了,我与他生生错过了二十余年,谁又能来弥补?”傅同闻言,也只得长叹一声,道,“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当年为了保住您,我们只能把小主子留下,再说,他毕竟是肖巍的骨血,主公当时也绝不会同意您带他走的。”的确,当年形势确实如此,但无尘,却还是心绪难平。望着她发红的眼眶,傅同又道,“主子放心,小主子这些年虽然孤苦,但那肖巍对他还算可以,总算没叫他遭了王氏的毒手,虽然没有您在身边,但他早早独立,现如今不过二十四岁,已立下赫赫战功。您想想,如若您当初将他带回来,小主子能有今日之成就吗?”无尘闻言,一时未语。是的,当年那般情景,她断不可能再留在宫中,但,就算能把孩子带出来,又能怎样?父王因着对肖巍的恨,或许不会喜欢他,她独立将其抚养长大,或许,他也只是如同拂清一样,只能仗剑行走江湖。总之,造化弄人,错误一旦发生,怎么走,都会是一番痛苦。房中沉默一阵,眼见她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傅同又道,“小主子前途无量,公主放心,奴才们一定保他顺利继任江山,总之,您母子二人这些年的分离之苦,绝不会白吃。”94第九十四章_继任江山?这个词入了耳,令无尘又是一阵怔愣。傅同却道,“您该知道的,小主子身在王室,这是唯一的前途,否则,将来一旦叫王氏他们得了大位,小主子落不到好下场的。”无尘闭上了眼。她亦明白傅同说得有道理,身在皇家,这是逃不掉的命运。然而思及当年那人上位前的一场场厮杀,她只能叹息,这样的事,眼看又要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上演了……而今她只能祈求,他能平安度过。时间渐渐过去,眼看着,她的神色已经平静了许多,也代表着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傅同试着问道,“您可已经同小主子相认了?”“没有。”无尘道,“他有要事在身,已经同拂清进京去了。”思及那短暂的一面,心间还是忍不住的痛。可没办法,她眼下还并不能与他相认啊。傅同闻言也有些遗憾,但亦明白,当下时机并未成熟,且主子也还没能解开心结,因为一旦叫小主子知道他的下落,那个混账肖巍,大约也会知道了。一来,此人必定不会放过主子,而主子已经在此静心了这么多年,又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