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手指轻晃,勾着那月牙形的玉石摆了摆。
夜风吹起玉石下面坠落的穗儿,一看便是上上成的罕见好玉。
阮江月眸光清幽,落到那玉上:“从小到大,姑姑送过我许多生辰礼物,基本都是与月有关的。
她说我名字里面带着一个月字,所以见到和月相关的东西就会想到我,然后想搜罗起来都给我。
便是与月无关的礼物,她送给我也要取一个带着月的名字。
比如她送我一把弓叫做寒月弓,送我一柄剑叫做弦月剑,送我一匹马叫做追月……
姑姑她真的很好、很好。
我有时都觉得我不值得她这样认真用心地待我——”
阮江月顿住话语,片刻后又说:“你知道吗?为了自己能不挨饿受冻,少受欺负,我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
谁对我真心谁对我假意,我只需多看两眼,多听她说几句话,心中就清如明镜。
当年姑姑说要带我走,会认真教养、照顾我一辈子。
我知道她那时候是真心的,所以我跟她来了定州。
姑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我与她到定州之后,她的确待我不错。
可姑姑也是个活泼爱玩闹的性子。
她没成过婚也没照看过孩子,怎么可能做到凡事亲力亲为,操心备至?
所以一开始的那两年,我的大多事她都是交给仆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