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但她的确是有些羡慕。
见她神色复杂,久久不答,顾珩皱了眉,认真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我能帮上忙,还请姑娘直言,我自当尽力。”
顿了顿,怕她有负担,又补充道:“我家、唔,我还是有些能力的……姑娘但说无妨,权当是今日惊扰姑娘的赔礼。”
君子一诺,重于千金,更何况是顾家公子的一诺。
骠骑大将军家的公子,竟是有一副古道热肠。
若是遇上了别有用心之徒,岂不是要被利用的干净彻底?
江琉心下叹息,正要摇头拒绝,忽地停住,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顾家是武将,各种功夫自是不在话下,若是他愿意教她一些……江琉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一边觉得自己异想天开,顾家功法想必根本不能外传,一边又忍不住心生希冀,可其中若是有可以教给她的东西呢?
九烟阁的各路武学都是自成一脉,内外兼修,若要学成,本就需要许多年时光,而她没有任何基础,亦无师承门派,进展更为缓慢。
她原也不期望成为武功高强的人,只求在关键时刻能自保与制敌,最最起码,不要成为旁人的累赘。
“确有一事想请公子帮忙,”江琉不愿放弃这个机会,顺着心意斟酌道:“公子可能教我一些防身制敌的身法?譬如遇到险情如何自救、近身搏斗如何迎敌……”
顾珩意外极了,她居然想要学这个?
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也对,她今日遇了事,难免心中害怕。
只不过……他方才看见她似是个会武的,需要他教吗?
有心试探,顾珩忽地出手如电,向她脉门抓去。
江琉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觉高压承顶,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腕。
算了,她又不是对手。
江琉放弃了挣扎的念头,浑身放松下来,由着他试探。
顾珩凝神注入一丝真气往她内府探去,不过须臾便松了手,心中讶然:她有内力,但着实不太多。
回想起方才掷来的石粒,应已是用上了全力了。
不过,她的准头倒是极好。
顾珩摸了摸下巴,要教些什么合适,他得再思量思量。
忽地,顾珩耳尖一动,笑道:“你的姐姐快回来了。”
江琉也学他侧耳听了听,可什么声响都听不见。
“你的事儿我应下了,明日卯时咱们客堂后院见。”顾珩一锤定音,又冲她眨眨眼:“只教一个时辰,不耽误你祈福。”
一个时辰已是极好的了,江琉真心实意地与他道谢。
来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分别之际,顾珩忽地想起一事:“对了,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是了,还未曾介绍过自己,江琉爽快答了:“我姓江,江河湖海的江,单名一个琉字,不过对外还请公子称我为玖拾。”
他未曾对她隐瞒来历,她也理应以诚相待。
总不能怕这怕那,畏首畏尾,该夹起尾巴做人的,不该是她江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有,他娘也有,顾珩并未多问诸如为何要唤她江玖拾之类的蠢话,只仔细记下后告辞而去。
江琉站在庭院中,伴随着幽幽桂花香气,一路目送他离开,才转身回了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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