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到了门外,走远了些许,范弘义引着江琉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取出其中三百两的银票给她:“江姑娘,一百两是香球的定钱,两百两是金像的工费,比说好的可是多了五十两。”
江琉接过:“多谢范老爷。”
范弘义笑着看她一眼,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今日天色尚早,不如咱们现在就到我铺子里商议一下香球的事?”
这次的金像合作十分愉快,他想尽快推动金丝香球的买卖。
主要的几家香铺老板他都谈的差不多了,等江金匠这边确定数量定价之后,便可开干。
范弘义有十足的预感,这是一桩大生意,可不能从自己的手里溜走。
江琉自是无异议。
……
范弘义先是到江家取走心心念念的金丝香球,一行人又去了范家的金器行。
铺子里头甚是热闹,有买家亦有卖家。
范家金行更像是个金器流通的地方,卖家多为城里的金匠,若是匠人们做好了金器,金行看得上的,便会与金匠商议个价格买下放在自家的铺子里售卖;若是买家一时半会儿在铺子里找不到心仪的器具,亦可找金行下定,由金行出面寻找合适的匠人。
换言之,匠商分离。
江琉跟着范弘义入内详谈。
范老爷将草拟好的香铺名单和先前各家谈好的初步价位尽数告知江琉,又问道:“江姑娘,不知你手中还有多少只金丝香球?制成一只大约需要多少时日?金料成本又需几何?”
金丝香球的买家,最好最快的去处自然是香铺。不过,范家的金行里也需准备一些,若是有人登门也好单卖。
范老爷的名单上共有三家香铺:卢文柏卢家、威承运威家、田宁田家,还在各家后面标记出了需要的大概数量。
这里头货要的最多的是卢家,最少的是田家,而愿出价格的高低却是倒了个个儿。威家则是在二者之间。
范弘义想得清楚,就是不知江金匠这边能拿出多少来。
江琉看过后,将名簿还给他,答道:“我手中已经制成的金球还有二十余只,若需新制……”她略心算了算:“做成一只大约需要一两金,十日左右。”
十日啊……范弘义摸了摸下巴:工时比他想的慢上一些,可所需要的金料却是少了几分。
如此一来,只能将价格抬高些了。
范弘义指尖轻点名簿:“就田家了。”
……
刚巧,田家香铺离金行不远,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往田家香铺赶去。
临行前,范弘义将田家的情况与江琉说了说。
田家本是制香世家,田宁是田家一辈尤为出彩的人物,对香方颇有些自己独到的见解,可为人处事却不知变通,在与制香有关的事情上更是如此,田宁已过不惑之年,若不知他脾性的会觉得此人有“恃才傲物”之嫌。
范弘义提前和江琉介绍,也是好叫她心中有个底。
没想到他们择日不如撞日,却是扑了个空。
田宁不在铺子里。
不过,他走前与守店的伙计留了话:若是范老爷来了,只需告诉他“价格不变、先收十只”。
言下之意,不用谈。
饶是在生意场中几十年的范弘义也不由滞了滞。
铺子里与他们一样没找见人的还有一位妇人。
店伙计将妇人送到门口,歉然与她道:“王夫人,今日实在是不巧,田香师他出门寻香材去了,不如您今日先回府,等明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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