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顿时尴尬了,蒸的那盆饭被他吃了个精光,没办法,十九岁的小伙子,胃口大啊。
“这特么的,再烀几个土豆子吧!”
老太太转身出去了,秦大棒叹了口气:“老啦,跑不动啦,连狗都喂不起啦!”
唐河笑道:“这不还有熊皮嘛,也能卖不少钱的!”
“我特么说的不是熊皮的事儿,我都说狗喂不起了,还是好猎狗,你一个打算巡山的,就不想要?”
唐河顿时一喜:“秦爷,你还真舍得把那头獒犬送我?”
秦大棒的眉头一皱:“獒犬又蠢又笨的,你要它嘎哈?你不巡山,改配狗了啊!”
“我……”
秦大棒一脸傲色地说:“我那只獒犬,森警队的狗狼见着都打哆嗦,放到草原上,能看家斗狼的,我带着进山是护身的,要说巡山巡猎,还得是我家虎子!”
“挺丑的哈!”
“你懂个屁,那是虎斑犬,搁早年,乾隆爷围猎的时候,身边的头犬就是虎斑!”
“这么猛?”
秦大棒一脸傲色地说:“我家虎子有两绝,寻猎一绝,掏裆一绝!”
唐河觉得裆里一凉,怪不得之前被这条狗盯着的时候一个劲地蛋紧呢。
秦大棒把杯里最后一口酒喝了,领着唐河出了屋,两条狗立刻围了上来打转。
特别是那条獒犬,毛梳顺了,威猛无比,那提了当啷的一串乎也贼威猛。
秦大棒拍拍虎斑犬的脑袋,“一会你喂它,然后牵走吧!吃巡山这碗饭,对狗不会差的!”
老猎人最看中的狗不会差,唐河尴尬地在身上摸着,这年头谁出门揣钱啊。
秦大棒子冷哼一声,“多少人要买虎子,价出到两千,老子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你要出多少钱啊?”
“两千?”唐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年头的两千块,它就不是钱的事儿。
“跟我三年啦,现在都喂不饱啦,总不能屈着它,对它好点就行了!”
秦大棒子有些忧伤,进屋娶了狗食盆,烫过苞米面,捣碎的土豆子,加了开水搅得稀乎乎的。
秦大棒子亲手将狗食盆递给唐河,又拍拍狗头,虎斑犬吃食很痛快,时不时地抬头,冲着秦大棒和唐河摇摇铁棍似的尾巴。
农村狗没那些讲究,基本上猪吃啥它吃啥,经常跟猪抢食,猪耳朵上的豁口,大半都是狗抢食咬出来的。
秦大棒家的狗能吃上烫苞米面还有剩饭,那都算好日子了。
狗吃完食,秦大棒亲手套上脖绳,又亲手递给唐河。
唐河看着在秦大棒腿间蹭动的虎斑犬,犹豫地说:“秦爷,真给我啦?”
“快走快走,晚一步我就后悔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
唐河是被秦大棒踹出来的,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狗离家不舍,呜呜地叫唤着,叫得让人心酸。
一步三回头,一直看不到村子了,唐河套上滑冰板,虎斑狗这才在唐河的呼喝下,在前头拽着他出溜着往家走。
只是唐河有些头疼,出来一趟带条猎狗回家,老妈怕是要鸡毛掸子侍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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