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心想可别的,等过些年封山禁猎,生活水平再上一个台阶之后,那些苦不溜丢涩了吧叽,无毒无农害的山野菜,可就是值老钱了。
杜立秋也拖来枯木,生火融雪化水,捡来的野鸡挑翅膀、大腿切成小块,焯两遍水之后,加入大量的花椒大料生姜,再挖两大勺子熊油搞里头。
等一锅鸡肉熊油生姜汤熬好之后,唐河也把秦爷的手从裤裆里掏了出来,带着一股小年轻特有的,骚的哄腥的嚎的味儿。
秦爷也不娇情,甩了甩变得通红,麻木又刺痛的双手,然后笑道:“这味儿正啊,小伙旺啊。”
秦爷说着,端起锅就开始喝,唐河和杜立秋也抢了点。
唐河和杜立秋才喝了几勺子,就额头冒汗,身上泛热。
唐河又烧了一些温水,让秦爷把双手泡到水里暖着。
秦爷欲言又止,换从前,他肯定说该用雪搓的。
可现在不一样,唐河顶风冒雪,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来救他,关键是他还承认了二人的师徒关系。
就像一个老人,年纪大了,但是聪明点不糊涂,就该多听听子女的,秦爷就蛮聪明的。
以后打幡摔盆送终的人有了,秦爷别说用温水泡,就算把水烧开,把这双手给煮了,他也乐呵,由着唐河折腾。
现在把人找到了,也只是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怎么把人带回去,更加考验他们。
秦爷冻得不轻,岁数又这么大了,不可能像两个小伙子似的趟雪回去,能回去也冻瘪咕了。
唐河出去了一趟,扒了一块大桦树皮回来,稍加修整,绑到了爬犁的下面,用狍子皮把老头裹得紧紧的。
特别是他这双手,被冻过的伤口,特别不经冻,所以直接环抱自己插到腋下,把人往爬犁上一放,两个小伙两条狗一起拖着。
到了雪深不好走的地方,两个小伙子还要扛着狗拖着爬犁往回走。
秦爷理直气壮地躺在爬犁上由着他们折腾,心里琢磨着,家里压箱底那点东西,啥时候给他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