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扭身举枪,几乎是顶着土狗子的脑门给了它一枪。
土狗子的脑袋都被打烂了,却还呲牙咧嘴地扑到了唐河的跟前,吭哧一口,咬到了他的棉吾鲁(wu四声lu轻声,一种很厚的棉鞋)上。
唐河吓了一跳,人都说虎倒不死架,这土狗子还真是凶,死都要给你一口。
它还真是勇啊。
唐河可以肯定,这玩意儿从前肯定没见过人,也没挨过枪。
但凡见过人,挨过枪的野牲口,可没这份血性。
唐河甩了两下,这土狗子咬得紧,居然没甩开,也顾不上它了,拉栓上膛,回身再瞄那头犴的时候,就见那只猞猁已经从犴的脖子底下挣了出来。
唐河暗叫一声坏了,大猫这东西一旦脱困,再想打中它,难如登天,啥神枪手也白扯。
唐河还不等开枪呢,那只猞猁的耳朵一抖,耳尖上两簇尖尖的黑毛一颤,撒开长腿,甩着短尾,简直就像雪上飘似的,嗖嗖几下子就窜向了林子,一条前腿儿瘸着,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灵活性。
唐河匆忙之间,凭着感觉瞄了过去砰地打了一枪。
猞猁的身子一甩,原地打了一个滚儿,爬起来之后跑得更快了,也瘸得更厉害了。
今天要不是这只悍不畏死的土狗子,唐河高低一枪能爆头,扒下一张完好的猞猁皮,比朱道江之死那一次的皮子还要好。
明明收获了一只土狗子,一只千斤的大犴,可是仨人没一个开心的。
最值钱的猞猁居然跑了。
唐河满心不甘,想要追上去,一起身就一个前抢,差点来个狗啃屎。
那只土狗子还紧紧地咬着他的棉吾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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