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虎发出断断续续,很有节奏的低吼声,一步步地后退,然后一抹身,沿着山沟向远处走去。
杜立秋拎着枪骂道:“它要是再不识相,我就打它脑袋了!
唐儿你真牛逼,连母老虎你都干过!”
“我啥时候干过?”
“你刚刚不说了,草它个血妈的,它妈可不就是母老虎吗,下回你喊我一个,整起来肯定特别带劲儿!”
“你特么的……”唐河都被杜立秋气激恼了。
他这会才知道后怕,再咋着也是野牲口,这野性不是一般的重。
自己脑子穿刺了,居然还起了要跟老熟虎当朋友的想法,那说出去多有面儿啊,这牛逼能吹一辈子。
可现实是,我把你当朋友,你是有机会就把我当食物啊。
那些跟老虎豹子啥的处得跟铁哥们一样的兄弟们,你们都是咋办到的啊,在线等,挺急的。
“妈的,等你这一身皮长好的,非把你打了不可!”
唐河抹着脑袋上的冷汗,再一摸棉袄里,冷汗把线衣都浸透了。
至于王建国,吓尿的,棉裤都湿了快一半了。
赶紧生火烤衣服啊,再让风这么次下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四个人赶紧聚在一块,点了一大堆火,挖了雪窝子避风,再煮点汤,先把自己整暖和了,衣服烤干了再说。
王建国围着睡袋,棉裤挂在火堆旁边,烤得直冒骚烟儿。
王建国一脸的难为情,又是吓尿又是吓昏的,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哪能抹开这个面子啊。
不过,倒是没谁嘲笑他,碰着老虎顶头过来,除了杜立秋这个大虎逼,换谁不迷糊啊。
这一地的猎物也别收拾,全都冻梆硬不说,也都臭膛子了,整回去也没用。
倒是唐河被疤脸虎甩了一身老虎血,那味儿让平日里格外亲近的三条狗,都离他远远的,老虎的味道让它们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