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1】无妻徒刑:应当是网上挺老的一个梗啦 今天晚些有二更 第39章主动爆马(二更) 既然决定不隐瞒,就要坦诚相待。 小沙总拿出手机点开z站app,将自己的关注栏大方地秀给了向秘书:“就是这个,肥美大白鹅。是搞笑up主。” 顺着小沙总的手指,向秘书通过屏幕看到“大白鹅的小甜饼”的关注栏里只有一个id。自己就是他的唯一,这个甜蜜的事实让他控制不住地心跳过速。 向秘书忍住激动,装作头一次得知真相般冷静:“您喜欢的就是他?” “是啊,我最喜欢他了。”小沙总说着,脸上浮现了自然的笑容,甚至挤出了几条细微的鱼尾纹。 春天还没有完全到来,向秘书却已经在小沙总的表情中觅得几分迹象,这个笑容,和跨年那天烟花下看到的一模一样。 向秘书不知不觉中已沉沦于小沙总平日里不同的神态之间,对方的喜怒哀乐与太多事情有关,有家庭,有工作,但偏偏少有自己。 而眼前这个笑容,只因他一个人而起、为他所独有。向秘书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于小沙总生活中的证明——即便是以大白鹅的身份。 小沙总喜欢大白鹅,对向秘书来说喜忧参半:大白鹅的身份让他更容易走近小沙总的内心世界,但让小沙总从“喜欢大白鹅”到“喜欢向秘书”,这个转变大概需要持之以恒的长途跋涉。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个质变正在小沙总心里悄然发生,因此难免伤春悲秋、感慨万千。 “您为什么会喜欢他?”向秘书说话的时候有点抖,所幸的是小沙总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冷了,还贴心地将被子替他拉高了一些,盖住了腹部。 “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有点模糊,都快记不清了。”小沙总帮向秘书提了提被角,眼神像是看向了很远的地方,开始有些朦胧,“大概……七八年前吧,我刚毕业那会儿。” 向秘书在心里飞快做了道小学数学题,时间跟着小沙总有点低的声音回到了自己大二刚进入z站的那一年。命运总是喜欢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时候,偷偷埋下让人悔于没有早觉的伏笔。 “大白鹅在新人期的时候我就关注他了,他很有趣,做视频也有自己的逻辑和想法。”小沙总慢慢地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速度不快但是毫无保留,“市面上很多类似的up主都是为了制造笑点而单纯搞笑,但大白鹅不一样,他做的视频始终在传输自己的价值观,甚至能被主流媒体点名表扬,夸他能用潮流的方式传播社会正能量。” 这件事情在向秘书看来不过是一件很小的谈资,而且只是别人口中的。在他心中的份量还不如被人民日报艾特那天小沙总在会议室里打的喷嚏——自我辩解一下,这不是凡尔赛。 可是,当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被小沙总用那样骄傲的语气说出来时,向秘书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份荣誉带给他的满足感。小沙总眼里的仰慕与崇拜让向秘书在甜蜜增加的同时也添了些吃味。 我醋我自己的悲剧,只会迟到但永不缺席,再通透的明白人都难逃这个恋爱必经的定律。 “作为一个自媒体从业者,他拥有着非常良好的职业操守和社会责任感。”自夸让向秘书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依然给予了肯定的附和。 小沙总对于别人认可他的偶像十分高兴,一副显摆的样子像是小时候把新买的溜溜球带到学校炫耀。 “那个时候我才毕业,开始接手集团的工作,压力真的很大。”小沙总想起那段睡眠质量无法保证的黑暗经历就忍不住打哈欠,“一家大公司换领导又不是买菜,钱货两讫多舒服,哪有这么简单啊。” 向秘书撑着下巴看他,逗他说:“您不是自诩霸道总裁吗?” “你看,这就是典型的偏见。霸总也不是天生的,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小沙总十分严肃地纠正秘书的错误说法,“董事会那么多眼睛都在盯着我,恨不得我踩错一步,这样就能名正言顺把我从总裁的椅子上踹进保洁阿姨的清洁车。” 太子爷和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也是小沙总第一次朝别人倒苦水,像决堤的洪流浩浩荡荡轻易停不下来。 “那段时间天天熬夜,了解公司运营、和老狐狸们纠缠,搞得我快抑郁了。” “还好遇到了大白鹅,类似于精神支柱吧。看沙雕视频真的很解压啊!” “我很感谢他,因为有他,我才顺利度过了那段黑暗的糟糕日子。” 小沙总深深吐了一口气出来,随着肩膀的下落,他将涣散的眼神逐渐收拢回向秘书的脸上:“很老土的故事,看官还满意吗?” 向秘书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类似心疼的情绪:“我很抱歉,那时候没能和您并肩作战。”如果我能早一点出生,说不定那时已经能在你身边成为你的依靠。 “你可放弃吧。我不需要一个还不懂怎么胶头发的大二学生拖我后腿。”小沙总听完这话非但不感动反而十分嫌弃,“你那时候能够干点啥?给老董们背课本知识,还是让他们给你出一套考题来证明你的能力?” 说完,他又补一刀:“那时候的你,连进我们集团做实习生都还不够年龄。” 向秘书:…… 我确实不知道大二的我能干啥,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能干.你。 向秘书当然不可能将心中的想法宣之于口,只试探地问:“您有想象过,大白鹅在现实里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就是他,就算现实里在大街上乞讨或者在酒吧里做stripper【1】,只要不犯法,都不妨碍我喜欢他。”小沙总挑了下眉毛,“当然,从他的作品能感受到他应当是一个经历过良好教育的人,并且也从钟止那里得到了证实——可惜我并不知道更详细的信息了。” 喘了口气,他继续说:“没什么理由。在间接帮助我免于精神出问题并且稳稳坐在这个位子上,我就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来回报这棵无心柳。” 向秘书很庆幸:无数次想要扼杀“肥美大白鹅”这个身份时自己的犹豫不决,竟无意间让在意的人能够继续抱紧这条精神浮木。 小沙总没有外人所看到的那样坚不可摧,他的邪魅狂狷只是迫不得已的保护色,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把脆弱藏得极深的普通人罢了。 “你会一直喜欢他吗?”向秘书的语气突然认真到像是教堂里确认新人真心的神父。他需要并且极度渴望一个下巴轻点的动作、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沙总虽然不解向秘书突如其来的严肃,但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 这句“我会”的份量不亚于对婚姻起誓的“ido”,听了小沙总的真诚剖白,向秘书心满意足。 趁着对方不注意,他打开手机背到身后,将存在后台的一条动态发布了出去。 “叮——” z站的提示音响起,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小沙总亮起的手机屏幕。 “这是更新提示吧。”向秘书见小沙总点开动态前犹豫了一下,抢先开口,“我能一起看吗?” 小沙总有些吃惊于向秘书的执着:“我怕你不能接受,毕竟你不是只在z站接受继续教育吗?” “我能接受您的一切。”向秘书拿下巴点了点屏幕,说,“像您无条件喜欢大白鹅一样。” 小沙总思考了半秒,选择妥协:“行吧,等下看了不许编排我,不能明说也不准在心里吐槽。” “您坐来我身边吧,这个姿势我的伤口会舒服一些。”向秘书第无数次发出亲密接触邀请,在接连碰壁后得到了对方的应允。 小沙总愣了一秒,看着向秘书有些哀求的眼神,一小心软就同意了。他弯腰脱掉皮鞋,慢慢爬到向秘书的身边,缩进了向秘书坐暖了的被窝。 病床不大,对于两个手长脚长的大男人而言,身体触碰是无可避免的。虽然和秘书也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了,可因为心境不同,小沙总这次紧张到十分想要上厕所。 香软在怀的梦想终于实现,或许是感受到身边人的紧张,向秘书主动往床沿靠了靠:“您在抖。” “你还看不看了!”小沙总恼羞成怒,腾出一只手摁住自己在病床上不停打.桩的大腿。 争点气啊沙狄傲!怎么搞得像是没开过荤的小处男一样见不得世面? 好吧,他就是!为什么秘书身上那么香、皮肤那么烫、呼吸起伏下的胸口那么性感? 要命了,因为喜欢而被不断放大的小细节让小沙总直呼受不了,只想赶紧做点什么别的事情转移一下自己不自觉飘到秘书那儿的注意力。 小沙总点开z站的更新提示,发现大白鹅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是一条纯音频。 作为一个多年的老粉,小沙总有些失望地撅起了嘴:“估计是请假条了——算了算日期,大白鹅的固定更新日快到了。” 向秘书安慰他:“您还没点开,又怎么知道呢?” 小沙总点开了那条音频,调高了系统音量,熟悉的机械合成音顿时传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肥美大白鹅。非常抱歉,要和你们说一声对不起。因为一些原因,我住院了,身体暂时好不起来。新视频做了一点,但很短小,因此不得不延迟下一次的更新。软件修复效果不是很好,这条里我声音要沙哑一点,请大家不要担心,也不要在总是在社区刷屏,我会尽快恢复更新。谢谢大家。” “大白鹅怎么也住院了?”小沙总惊叫了出来,“完了,一定是我流年不利,带着身边的人惨遭不测……” “您别这样说,小病小痛谁都说不准的。”向秘书抓住小沙总揪头发的手,怕他下手太重直接英年早秃,“您别太担心,既然还可以发动态,说明他意识清醒,应当没有生命危险。” “但愿如此吧……”小沙总想了半天觉得不放心,切到通讯界面,直接把通讯录拖到了首字母z处,“不行,我还是要找钟止问问” 向秘书用了一招比较类推:“您找钟哥也没用,您难道会过问每一个请病假的员工都出了什么事吗?” 小沙总烦躁地扭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秘书:“那你倒是说怎么办嘛。” 句末的语气词猛烈灼烧着向秘书的萌点,他轻咳一声,稳住声线:“您现在能做的,就是给您的up主增加播放量,通过这种方式给予线上的精神支持。” 他才不会告诉小沙总,自己在请假音频里留了提示——向秘书相信,小沙总一定能够发现这条只为他设置的独家彩蛋。 小沙总对于向秘书熟练的粉丝操作表示同意:“在理。” 心思单纯的小沙总果然上钩了,重新点开音频反复播放了几次,越听越觉得有问题。尽管大白鹅的处理十分丝滑,但他依旧发现了十几层床垫下的那粒小小的豌豆。 啧,怎么感觉大白鹅这声音有那么几个瞬间那么耳熟呢?在哪听过呢,到底是哪儿呢…… 小沙总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考场上做不出题目的学生,明明确信复习的时候扫过这个知识点,却怎么都没法准确从大脑中定位。 未知激发了小沙总强烈的求知欲和好胜心,他蹙紧眉头,拿出做高考英语听力的认真,逐字逐句分析,终于被他找到了让他脊背发凉的正确答案。 这股强大且莫名的亲和力与熟悉感,来自于与他朝夕相处并且此刻正坐在身边微笑的秘书。 未经处理的大白鹅本人真声,夹在“你们”、“好不起来”、“短小”、“沙哑”、“总是”之间,连起来读就是“你好小沙总”。 小沙总此刻一点不觉得浪漫,反倒毛骨悚然,震惊程度不亚于收到了死亡倒计时提示。 苹什么,我耳朵莓事吧,大白鹅柿我的秘书?我想桃跑! 一瞬间,曾经的线索碎片从不同的时点涌过来,小沙总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向秘书早已给过自己充足的提示。是他想当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行为风格、兴趣爱好大相径庭的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在沙雕up主和正经秘书之间切换自如,比ppt还顺畅!向秘书是怎么做到精分到这个程度的? 向天歌到现在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个眯眼腹黑大魔王,处心积虑设计这场把戏不知道多久了,就一直在边上看着自己犯蠢。 刚才那场暗中剖白变成了当众示爱,而自己从爱而不表的暗恋者变成了自作多情的变态。 小沙总一时间想不出应该怎么面对这只讨厌的臭鹅,只绝望捂脸:“你怎么不早说!” “还不明显吗?”向秘书轻笑一声,“我的id是肥美大白鹅,而我叫向天歌。”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小学生都能倒背如流的《咏鹅》居然被一个大学生忘记,实在是高等教育的悲哀! 小沙总精致的五官和完美的表情逐渐碎裂,一抹痛不欲生从瞳孔中闪过: 医院住院楼,一跃解千愁;秘书变偶像,总裁找墙撞。 他僵硬地将自己的脊背从枕头上抬起,不管向秘书的叫喊,径直跳下床,连鞋都不穿,顺拐着夺门而出。 “小沙总!” 向秘书见把人急跑了,作势要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连着点滴,心一横,正打算手动拔针,不大利索的脚步声又逐渐接近。 被气走的人去而复返,黑着一张脸像龙卷风一样刮向病床。 做好了被家暴准备的向秘书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有人跳上了自己的床,跪到了自己大腿上方,并且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脸。 紧接着,一个凶猛如食人鱼般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发狠的啃噬带动起逐渐升高的温度,如饿虎扑食、蛟龙戏水,激烈到让向秘书在沉沦的同时怀疑自己明天应该到整形科预约一个唇部再塑。 伴随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水声,小沙总才中断了这场单方面的袭击,恶狠狠地说:“这个吻不是给你的,是给大白鹅的!” 他之前幻想过,见到大白鹅真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扑上去猛亲一顿,现在他终于还是遵循本心,将这一条从自己的愿望清单上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