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相爷这模样,难道是不乐意?”袁奇蹙眉,“若是如此,我便回去回禀我家王爷,让王爷亲自来跟相爷谈如何?” 让轩辕夜宸那煞神亲自来跟他谈?那还有得谈么?他摄政王一开口,怕是整个相府都得双手献出。 这般想着,安世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本该要给小女换地方,既是王爷想新起一楼,那自然可,一切袁管家做主便是。”安世民小心的道,只是他心中却憋闷的慌。 在一个小小的管家面前都得这样陪着小心,他觉得自己堂堂一个丞相的脸都要丢尽了。 或许,当初决定选轩辕夜宸当靠山这个决定是错的。 这般想着,安世民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安云染的身上,目光深邃。 安云染被自家父亲这样看着,心中一个咯噔,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自家父亲的心思,她多少知道一些,想到某种可能,她眼中带着眸中不甘,看向安临月的眼神带着愤恨。 都是她,凭什么她能抢了她的一切? 而安临月这个时候可没空搭理安云染,对于袁奇的话,她也很吃惊。 她以为,袁奇今日最多就帮她换个院子而已,对此她倒也乐见其成,毕竟院子当真是太小了,她的东西没地方摆。 可她却没想到袁奇竟是要直接在相府动土。 这样霸气的事情,还真是轩辕夜宸手下的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不过,这样的霸气,她喜欢。 这般想着,安临月的唇角微微扬起,显然心情正好。 而这个时候,前方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老爷,不好了” 相府的管家唐敬慌张的跑了过来,而他身后则是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不用唐敬说什么,在场所有人便看清了眼前是怎样一个情况。 只见那群人正推着沙土青砖、扛着木材、挑着瓦片,徐徐朝着这边走来。 面对这些不请自来的人,安世民脸色再次难看起来。他的相府,何时成了旁人随意闯入的地方了? 可面对眼前这些建筑材料,安世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想来袁奇今日来本就做好了要给安临月盖房子的准备了,他这一家之主答应不答应,最终都只会有这么一个结果。 可,袁奇为何会做这样的准备,难道摄政王知道安临月住的地方破烂不成? 这样想着,安世民脸色难看的瞪向安临月,只觉得这一切怕是安临月跟摄政王说的。 安世民的愤怒,安临月依旧不放在眼中。 或者说,他越是愤怒,她便越是高兴,对他她可生不出半点的同情。 倒是对摄政王府的办事节奏,安临月不得不佩服,这安世民才刚答应,材料就送进来了,时间掐的刚刚好,不早不晚,真是让人够惊讶的。 材料一一到位,工人们一一站好,等候命令。 袁奇这才朝着安世民淡淡开口,“方才来的时候瞧见相府花园的北面位置风水都极佳,是给王妃盖楼的首选之地,只是那里有个小院实在碍眼,不如推倒了给王妃挪地方吧。” 这话,俨然一副已经决定好了的模样。 这下子,不等安世民发怒,陈氏就不干了。 “凭什么要将我儿子的院子推倒给她挪位置?她算什么东西!”陈氏瞪眼。 相府花园北面,坐北朝南有一处精致院落,名为松竹园。这松竹园乃相府唯一子嗣安玉怀的院落。 而安玉怀是安云染的亲弟弟,如今十二岁,一直在外求学,故而从未出现过。 可纵是如此,陈氏也万万不会让人霸占了自己儿子的地方。 “莫非夫人是什么东西?”袁奇凉凉看向陈氏,眼中明显透着怒气。 他们王妃,还不是谁都能骂的。 陈氏这才惊觉自己一时气急说错话了,可是对于那是儿子的院落,她并不想相让,想了想,才僵着笑脸道: “袁管家别误会,妾身只觉得再怎么说月儿都是我家怀儿的姐姐,若是这件事传出去,怕是外人以为月儿这个做姐姐的抢弟弟的院落,对她名声有碍。” 袁奇闻言,却是冷哼,“我家王妃难不成不该住最好的地方不成?谁还敢说我家王妃半句?” 说罢,袁奇转向安世民:“相爷若当真觉得不行,我回去回禀我家王爷便是,只是届时该如何向王爷解释,那可都是相爷的事情了。” 威胁,且威胁的明目张胆。 偏偏,袁奇就有这个威胁的资本,谁让人家是摄政王府的管家呢。 可,安世民虽怕轩辕夜宸,但安玉怀到底是他唯一的儿子,且是这相府的嫡子,他若这时候妥协,往后脸面就更加的难以维持了。 这比起前面的各种相让,又是不同性质。 想着,安世民终于不再畏缩,而是抬眼对上袁奇的视线,“袁管家若是看中那块地,在旁另起一个院落便是,犬子的院落万万没有推倒的道理。” “若因此惹了摄政王,本相也无能为力,只是本相府中的家事怕是要惊动京中百姓了。” 这话,当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大义凛然,又表明如果轩辕夜宸怪罪,就只能让百姓帮忙讨回公道了。 但是,轩辕夜宸如今能让人人畏惧,又怎会是一个怕百姓说道的人呢? 轩辕夜宸不怕,那么,摄政王府的人自然也不会怕。 只不过,不等袁奇开口,安临月却开口了。 “这里清静,我并不想挪地方。” 安临月说的是实话。 西苑位于相府最西边的角落,鲜少有人来,十分清静,且出入方便,对她而言倒还真是一个好地方。 如果当真要盖楼,她更愿意就在此处盖。 而且,虽然摄政王府的人不畏人言,但安临月却不知道。 在安临月看来,因为一个院落的事情,也没必要让轩辕夜宸落人话柄,或者说,她不想让他为自己做到这一步。 至于为什么,安临月也并不清楚。 袁奇闻言并没有辩驳,反倒是立即恭敬应了一声是,与方才面对安世民时的强硬态度截然不同,让安世民的脸色再次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