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舒服。 我害羞。 苏遥便趴着:“你先出去吧,裴老先生给我擦药呢。” 傅陵瞧见他肩上一处擦破皮,蓦然心疼:“很疼吗?” 又忙道:“我留下陪你。” 苏遥:…… 苏遥怕他担心,又不好再赶他出去,偏裴仪又道:“正好你回来了。恐怕我碰着不舒服,他也不好意思说。你来吧,我看着。” 傅陵就接手,往苏遥身边一坐。 薄被只搭到苏遥大腿处,晨起空气微凉,苏遥耳尖都红了。 傅陵指尖温热,刚擦上一下,苏遥便紧张得不由一颤。 傅陵心疼得不得了,只好低声安抚:“别怕,我轻一点。” 傅陵这个语气…… 想到旁边还有个裴仪,苏遥都没脸见人了。 裴仪也看出来了。 瞧着傅陵擦得也没啥毛病,便识相地起身:“炉子上炖着药,一会儿给他喝。灶房做了鸡蛋羹和其他些吃食,我也温着,你看看他想吃什么?” 又嘱咐:“千万别着凉……” 裴仪唠唠叨叨地又念一遭,傅陵都应下。 木门一关,整个屋子一静,苏遥竟然没由来地更局促了。 他愈发把头埋起来,都不敢抬眼了。 偏傅陵这回并未多想,看着苏遥双腿并脚腕,满心都难受,又拿起药:“现在没外人了,不舒服尽管说。” 苏遥闷闷地“嗯”一声,又补一句:“真的还好,你不用太担心。” 这药冰冰凉凉,苏遥确实觉得还好。 只是微微有些痒。 傅陵的手一直碰他,他便觉得更……痒了。 他兀自局促,傅陵却毫无察觉,只念叨:“裴仪说一天要上两次,先前我都没赶上过,也不知道……” 他轻手轻脚地擦完苏遥腿上,刚一碰薄被,便听得苏遥慌忙抬头:“没有了!” 傅陵一时奇怪:“什么没有了?” 苏遥不由结巴:“那……那个……就我……” 他又把头埋住:“……你不要再掀我被子了。” 傅陵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苏遥这薄被堪堪搭到大腿,再往上掀,就是…… 第89章休养(三)亲亲 傅陵默上一会儿,苏遥耳根都红透了。 苏遥没这么说之前,傅陵还真没什么绮念。 毕竟他这两天全在心疼和着急,瞧见苏遥手臂上擦破一块皮留下的红印,都难受得不得了,因而对着啥也没穿的苏遥没一点别的想法。 但苏遥这么一说。 傅陵突然便自胸膛内烧起一股灼热。 日光明澈,透亮且干净,落入房间内,便是轻薄的一层光覆在苏遥身上,从他乌黑的长发到白皙的双腿,并毫无保留地勾描出他身体的曲线。 被子太薄了,遮掩一下,反而引起人连绵的遐思。 傅陵瞧着苏遥白皙修长的小腿,一时忽觉得口干。 苏遥已经说不出话了,许是过于局促,颈肩处皆泛起微微的薄红,只埋在被子中。 这是条靛蓝色的锦被。 傅陵好像从来没觉得苏遥有这么白过。 瞧上两眼,又慌忙地错开眼。 这幅画面冲击力太大了,鸽子愣上半晌,都觉得没缓过神来。 早知道就不让裴仪出去了…… 傅鸽又望一眼苏遥身上薄薄一层被子。 吞了下口水。 掀是不可能掀的……傅鸽子怕一掀开,他就真的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了。 苏遥还病着,做……做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做。 起码得等人好了叭! 这个时候碰人家就真的是人渣了叭! 不行。 我是个好鸽子,我不能这么禽兽。 傅陵紧紧捏住药盒子,怔神半晌,才勉强把神智拾起来,缓一口气,调成一个端方正直的声线:“我……我不动,但药得给你擦完。” 苏遥趴在被子中,小小地“嗯”上一声。 又觉得浑身滚烫,越发动也不动了。 傅陵压住一腔火,慢慢地坐近些。 苏遥一动不动。 他腿根处还有一道伤痕,想是被碎石子划破的,傅陵方才碰被子,就是为了擦这一道。 这道口子已然结痂,只留下一色深红,落在苏遥素白的皮肤上,傅陵的呼吸又快上几分。 眼下不好掀,他便压住被子,让这道伤痕完整地露出来,闭眼默念好几遍“苏遥病了苏遥病了苏遥病了我是个好人我是个好人我是个好人”,才重新上手。 傅陵的手碰到苏遥的时候,苏遥整个人都僵硬了。 大腿根这个位置…… 傅陵上药轻手轻脚,这一擦一擦的,苏遥觉得……浑身上下都敏感了许多倍。 他把脸整个儿埋起来,一道口子擦完,从内到外都滚烫滚烫的。 傅陵也滚烫滚烫的。 两个人都心怀歹念,擦完药后,整个房间硬是静上许久。 鸽子慌神半晌,才记起:“……天气越来越凉,还是给你盖上点。” 他甫一出口,就觉得嗓音都有些哑。 苏遥也听出来了。 越发局促得不敢抬头了。 傅陵见他默不作声,也自知失态,便蹑手蹑脚地拾起被子。 给苏遥裹了个结结实实。 连个脚趾头都没露出来。 终于没有动摇心智的画面了,鸽子终于觉得心绪平静点。 方才扑通扑通,跟敲大鼓一样。 但慌神之后就是空虚。 鸽子头一次涌出个动机不纯的禽兽念头:想要苏遥马上就好。 干看着不能吃,太考验人性了。 而且鸽子经受住考验之后,也没有什么灵魂得到升华的感觉。 灵魂很空虚。 也很寂寞。 鸽子再度坐在榻边寂寞如雪,就忽然听见叩门声。 裴仪又回来了:“开个门。” 傅陵清个嗓子,忙跑过去:“怎么了?” 裴仪又端来一盘早餐,却道:“来看看你俩上完药没有。刚才我居然就走了。”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傅陵一番,落在傅陵整整齐齐的衣衫上:“挺好的,没有小别胜新婚,也没有擦枪走火。” 苏遥伏在榻上,面上刷一下就红透了。 鸽子有些寂寞的荣誉感:“您老放心。” “下回还是我来吧。” 裴仪放下餐盘,才与傅陵附耳说上两句。 傅陵惊讶:“能这么快?” “你这两天先别折腾人家,就能好这么快。” 裴仪叹口气,“我先前和你说起,你只不信。这回虽凶险,但只要能醒,也就是暂时虚一点,与从前那种底子都虚亏是不一样的。安静养上些时日,多吃点。” 裴仪看傅陵的面色,才知道他当真是放心了。 再嘱咐两句,便也离开。 裴老先生来说上这两句,倒缓和不少房内暧昧而灼热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