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发战士不单力量更胜,其刀法更远在何国之上。
司马旦知道眼前这一群敌人虽然是野外蛮人,但他们已成功归纳出某种杀人的方法,如果他们也叫武术的话,刚才的招式绝不亚于任何中原的刀法。
从那秃发战士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里,司马旦已知这些人懂得了四肢活动中的奥秘,这也是师父教给自己的武术中最核心的不传之秘。
在中原,这样的武将不是没有,但绝不是普通士兵可以通过几年的训练便能学到的。
司马旦大叫:“放箭!”
本来向外防御包围而来大军的大月弓箭手,立时转向瞄准那十来个正在冲杀的秃发战士。
秃发战士筑起盾墙,咚咚声间巨盾已插满了羽箭。
但被冲击了的步兵阵却不能把握机会反击秃发战士,只能勉强地再重新集结,补上缺口。
这时,高亢的战角响起,已经充分展开的焉耆兵阵以步兵居中央,骑兵居两翼的形态向大月城的士兵压来。
一片箭雨从焉耆兵阵后方升起,向大月士兵盖来,双方的距离,不知不觉已到弓箭能及的范围。
司马旦命亲兵捡起何国的无首尸身,放到自已的战马上,他急回到兵阵中央,亲自指挥。
司马旦在万分危急中回望远处的山岗,看到一点金光在闪动,在阳光下刺目异常。
金光闪了三下,便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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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身在山岗之上的大月斥候收起了银镜,转而向自己的后方反射阳光,向远处的另一个山头打信号。
另一个山岗上的小敏很快便看到斥候的信号,这时她一身盔甲,被祖冲等一干武将拥在中央。
“打起来了!”众人纷纷议论。
诸葛小敏仰望天色,原本万里无云的蓝天,突然风起云涌,风声之中,隐隐传来刀枪交鸣、鬼哭神嚎之声。
众将不自觉肃然,望着这个女中豪杰,等待命令。
小敏的手慢慢举起,轻轻一挥。
“诺!”众将齐声高喊,以手击胸,然后都昂然而去。
左庸也是一身戎装,沉声对小敏说:“军师,我们在此等待吧!”
“不!我们随后而去,有些事,必须由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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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耆的步兵和大月的步兵终于接触上,双方的盾牌都将对方的长枪挡住了,架着在半空之中,直至前锋的盾牌互相抵住了,双方又急忙将盾牌架成上下两层,保护住了上下所有空隙,然后便是力量的比拼。
标枪和长箭在半空中不断落下,但后排的士兵也将盾牌向上,挡去了大部份从上空而来的进攻。
司马旦身处大阵的中央,以鼓及号角指挥着步兵方阵的进退,百夫长及十夫长则将命令用口号叫出,同时不断激励士气。士兵们挥汗如雨,拼命跟随号令。
“一、二、推、一、二、推!”
“听令:一、二、捅,一、二、捅……”
“守住!守住!绝不能退,骑兵会杀尽我们……”
这时,焉耆两翼的骑兵从两边不断向大月士兵放箭,他们的马从不停顿下来,不断纵骑接近步兵阵,寻找空隙。
受到两边打压的大月士兵只余下退路可走,但那是一条死路,只要步兵阵向后崩溃,骑兵便会像狼群一样将他们全部歼灭。
双方士兵争持之间的喊杀声及口令声漫遍整个平原,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最前锋之处,为了不给后边推来的力量与前面敌方的力量夹死,士兵们听从口令找寻空隙刺出长矛,而最前一排的士兵已无可选择,把长矛交给后面的士兵接着,拔出短剑,扳开对方的盾牌,进行贴身肉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