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珩住院六天就出了院,出院后的第二天就到外地出差去了。 接下来开始国庆放假,乔诗暮除了晚上要在时光酒店弹奏两个小时的兼职外,没有其他工作。 白天陪丁淑兰在家里聊聊天,或者陪她出去走一走。 时间过得也挺快,转眼假日已经过了三天。 假期的第四天,乔诗暮很早就起来了,原本是打算在丁淑兰起来前做好早餐,被却被严楚强行拉着去晨跑。 但她最不擅长的运动就是跑步了,所以在小区不远处的公园里跑没两圈都累的不行。 看了一眼把自己甩在后面,跑在前头不打算等自己的严楚,乔诗暮实在是没力气追了,脚步从慢到停。 搞什么,一个人跑那么快,她不跑了! 严楚跑着跑着发现乔诗暮没跟上来,原地踏步回头看了一眼。见她在偷懒,他倒着返回去,抬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下:“这才跑了两圈就偷懒了,赶紧跟上来。” 只跑了两圈乔诗暮就已经感觉要了自己大半条命,她热得不行,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颈上的汗,挥了挥手举白旗投降:“不行了我不跑了,你放过我吧。” “缺乏锻炼。”严楚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看着她,除了脸上有些汗,他丝毫看不出像刚绕着公园里跑了两圈的人。 “肚子好饿,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又饿又渴是真的跑不动了。”乔诗暮扶着严楚的胳膊,作撒娇状冲他眨着眼睛。 许是他经常锻炼身体的缘故,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的。 严楚看着她,心底里的情绪就像是铁轨上轰隆轰隆行驶而来的火车,仿佛随时要冲出来。他缓缓低下头,看见她眼睑上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漆黑的瞳仁里映着自己的脸。 “乔乔。”他轻声唤她。 乔诗暮眼睫扇动着,茫然的看着他:“嗯?” 下一秒。 “咚——” 乔诗暮听见这么一阵声响,然后额头传来令她龇牙咧嘴的痛感。 捂着额原地蹲下,等抬起头来时严楚已经箭步如飞跑远了。 她揉了揉额,竟然敢用额头撞她!她站起身阔步朝他追去要报仇:“臭严楚,有本事你给我站住!” 严楚三号才开始放假休息,后面几天,乔诗暮基本上早上六点钟就被他拖起来一起晨跑。 历经他几番非人的压榨,乔诗暮终于等来了他结束假期回公司上班的日子,这才得以脱离苦海。 六号,乔诗暮下午就收拾了行李回江城了。 五点半从地铁站出来,还得转一趟公交,回到公寓时已经六点钟了。 屋里有说话声,乔诗暮还以为是电视的声音,等走进客厅才发现原来是傅嘉木来了。 “乔乔姐姐。”小萌宝看见她,就像看见面前有一座糖果屋,迫不及待朝她扑过去,嘴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喊着她。 乖宝儿也一块来了,也一起扑向了她。 “你们怎么来啦。”在假期开始前傅知珩就已经打电话通知过她,说国庆期间的周末钢琴课不上,所以从最后一次见面时算起,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小家伙了。 “乔乔姐姐,睡包想你了,所以就带着乖宝儿来找你玩了。” “姐姐也想你们了。”被扑了个满怀,乔诗暮心里异常满足,她弯下腰,一手抱着傅嘉木,另一只手伸到乖宝儿的头上摸了摸。“你们等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是姐姐的话,等多久我都愿意。” 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听得姜丝丝都觉得酸了:“不得了了,小小年纪就懂得哄女生开心了,长大后更不得了。” 乔诗暮把傅嘉木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摸着他的小脑瓜:“饿了吗?姐姐给你们做饭去。” 姜丝丝翘着腿坐在旁边:“按照你昨晚的吩咐,我已经把冰箱里填满了,今晚的大餐就拜托你了。” 乔诗暮先把行李袋提回到房间里,从浴室里拿了一条黑色橡皮圈将头发全部束起来,清清爽爽的去厨房做饭。 可能心情好,乔诗暮很快就做好了一桌子好菜,基本上把姜丝丝早上才填满的冰箱清空了。 “哇!”看着一桌子好吃的菜,傅嘉木坐在餐桌前,口水都馋得要掉下来了。 乖宝儿闻见菜香味,也不停地在餐桌旁转来转去。 吃货姜丝丝已经按捺不住,拾起筷子就先吃了起来:“开吃开吃!” 乔诗暮给每个人都盛好饭,包括乖宝儿的也不例外,还夹了不少肉在盘子里,放在地上给它吃。 都说给自己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是件幸福的事情,看见傅嘉木吃自己做的饭菜吃得这么香,她心里有种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感。 姜丝丝吃着菜,看见乔诗暮不停地给傅嘉木夹菜,笑着开玩笑道:“乔乔,我发现你身上现在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吃过饭后,乔诗暮让傅嘉木去沙发上看电视,她把餐具收拾进厨房清洗。 姜丝丝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净,朝客厅区看了傅嘉木一眼,脚步一转溜进厨房,还做贼似的把玻璃推拉门关上了。 乔诗暮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鬼鬼祟祟的,淡淡的收回视线,按了几泵洗洁精到水槽里:“你干嘛?” 姜丝丝转了几个圈转到她旁边,背抵着流理台,双手抱怀偏头看着她:“乔乔,根据我近期深入的调查,钻石王老五他至今是单身,不存在什么隐婚。” 洗洁精挤太多了,盘子打滑,乔诗暮一手拿着洗碗海绵一边抓牢盘子,不紧不慢清洗着上边的油渍,语气淡淡的说:“你没事调查他干嘛?” “还不是为了你。”姜丝丝觉得自己最近帮乔诗暮调查傅知珩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为了不让好闺蜜误入狼窝她容易吗,一点也不容易,国家应该发个什么奖给她,奖品最好是颁发男朋友那种。 乔诗暮蹙眉:“因为我?” “你们朝夕相处,我还不是怕你爱上他吗,作为中国好闺蜜,我当然得提前帮你做好功课啊。”姜丝丝用胳膊碰了碰她,意味深长的冲她眨了眨眼。 乔诗暮心里蓦地一沉,脑海里回响起那天晚上傅知珩对韫听夏说的话。 本来当时她已经跟傅嘉木一起离开了,但有东西落下了她又回去拿,恰好在门外听见母子俩的对话。 “丝丝,我和他没有朝夕相处。”她抿了抿唇,“对他而言,我只是他儿子的辅导老师,于我而言,他也只是嘉木的爸爸。” 仅此而已。 她低头看着满是泡沫的水槽,深吸了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我也不会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