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话刚落音,脸色苍白的玄都出现在他面前,声音嘶哑道:“小师弟不必多礼。”林泽朝一旁的吴凡吩咐道:“快去给孤大师兄搬张椅子。”吴凡应声而去,林泽望着玄都,面露关怀之色道:“师弟听闻师兄因秦皇临死反扑受伤,以至于昏迷不醒,如今看到师兄安然醒来,总算是可以放心了。”“只是师兄气色有些不佳,不知伤势如何?”玄都略微冷漠回道:“伤势的确不轻,还需长时间休养,不过也还好,死不了。”林泽神色自然道:“师兄一身修为堪称圣人之下第一人,再加上吉人自有天相,岂会轻易陨落?”“不知师兄不在道宫静养,赶来长安,可是有事吩咐?”玄都没有直接回答林泽的问题,而是环顾四周问道:“庄周呢?”林泽迟疑了一下,回道:“二师兄打探军情去了,天黑之前就会回来。”玄都一脸疑惑问道:“打探军情?”林泽点头:“是的,最近佛门儒家联手与碧游宫斗的厉害,二师兄为第一时间得知结果,经常亲临战场,收集军情。”玄都脸色略微难看,冷声斥道:“不务正业的家伙。”林泽保持微笑道:“大师兄若是想尽快见到二师兄,就由师弟跑一趟,将二师兄找回来如何?”玄都挥了挥手道:“不必了,师兄我自有手段。”只见玄都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玉蝶,将其高高抛起,嘴里振振有词。不一会儿,一道青色身影缓缓在大殿内浮现。“拜见师兄,”庄周看到玄都,当即行了一礼。玄都没有回应,自顾说道:“既然人齐了,就说正事了。奉老师之命,前来借运疗伤,还望两位师弟配合。”“借运疗伤?”林泽面露疑惑之色,有些不明所以。庄周面露寻思之色,目光在林泽和玄都身上来回不定。终究是林泽没按捺住,开口询问道:“敢问大师兄,何为借运疗伤?大师兄可否说的明白一些。”玄都沉声道:“此次我身受重伤,全靠老师出手稳定伤势,才得以从昏迷中苏醒,否则还不知要沉睡多少年。”“以老师的境界,只能保证让我苏醒的同时境界不跌落,却无法直接让我伤势痊愈。若想伤势痊愈,必须另寻他法。”“为了能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老师寻思了一整天,提出了一种名为“借运疗伤”的方法。”“借运疗伤,即借助大量气运消耗,换取天道垂青,加速消除自身伤势,恢复正常。”“一般天人气运虽然浓厚,却也有限,若是消耗过多,容易引来各种大劫。一不小心,将会陨落。”“思来想去,如今大争之世,师弟所建世俗王朝气运绵延不绝,浓厚至极,故特来借运。”林泽面露恍然之色:说了半天,原来是想借我的气运?说是借,可有借有还吗?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想归想,林泽的脸上却未露出半分异常,而是询问道:“敢问大师兄,具体该如何去做,还请大师兄指示。”玄都对林泽表露出来的态度十分满意,淡然道:“借运一法,十分简单,只需我加入西秦,将自身气运与西秦气运相融,损有余而利不足,等过上一段时间,伤势自然而然全部消失。”林泽轻咳一声问道:“不知大师兄如何加入西秦?”玄都坦然道:“很简单,师弟以西秦国主的名义,给我封个官职,然后我就可以利用秘法,截取部分西秦气运,用以疗伤。”“官职?”林泽迟疑了片刻,说道:“西秦尚未设立国师一职,不如我封大师兄为国师如何?”玄都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林泽笑道:“师兄满意就好,师弟这就拟订圣旨,封师兄为国师,还请大师兄稍等片刻。”说完这句,林泽欲转身离开。玄都开口劝阻道:“师弟且慢,我还有一事要与你相商。”林泽回过身:“大师兄请说。”玄都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说道:“此次我受伤太重,所需气运极多,为了顺利痊愈,还请师弟尽快获取大量气运。”林泽抬头望了一眼虚空中,纵横二十里的气运云团,回道:“请大师兄放心,师弟这段时间攒了不少气运,足够消耗一段时间。”玄都轻咳一声道:“老师传授的借运之法有些特殊,无法借用印记深刻的气运,比如他人自身的气运就不行。”“师弟之前攒的气运,虽说不是师弟独有,可长期伴随师弟,本身蕴含师弟深刻的印记,恐怕于我无用。”林泽微微皱眉:“那该如何?”玄都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一旁的庄周说道:“二师弟,你来解释一下。”庄周闻言目光在林泽和玄都身上扫过,暗叹一声道:“越是平静如水的气运,越容易被打上印记,越是震荡的气运,越难让人难以区分。”“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小师弟你只需派出西秦大军,在楚汉大战中横插一脚即可。”“战争一起,西秦气运自然会跟着震荡起来,气运由平静如水到波涛汹涌,印记会逐渐模糊甚至消失,如此大师兄借用起来更简单、更方便。”庄周说完,林泽脑海里万般念头闪过。玄都这次过来,名义上是为了疗伤,可林泽总觉得他是道圣派出来,就是为了让西秦气运震荡起来,达到某种目的。不然的话,玄都早不醒晚不醒,怎么突然就让道圣唤醒了?按照庄周之前的陈述,气运震荡有利于总体上升,此次大争之世,还会出现一项大机缘。结合前后,道圣采取了一个让林泽难以拒绝方式。“我不会强逼你出兵,但你忍心对同门大师兄见死不救吗?”除此之外,到圣是否有其他算计,缺乏对称信息的林泽,暂时无法得知。林泽没有过多犹豫,一脸平静道:“为了梦让大师兄尽早痊愈,近日西秦必然出兵进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