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会两个字,赵攸眯着眼睛一笑,懒懒地打了哈欠,又认真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她又不傻,两人在成亲的那日就已经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具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皇后沉默下来,赵攸又道:“我生气了。” 口中说中生气,面色却是如旧,皇后明白过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语气换作轻柔:“你想知晓什么,我都可以回答。” 赵攸拍开她的手,装作不屑道:“我什么都知晓了,绿意都说了。”她没有揭露皇后伤疤,毕竟生母的事也不光彩。 皇后轻笑,道:“那你可知苏文孝为何倒戈?” “这、我不知道了。”赵攸吃瘪,挠挠头,又道:“我就知晓苏文孝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帮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这也算是长辈之间的事,他与我母亲相识,带着托孤的责任,再者苏家骨子里忠君,这点与温轶背道而驰,他自然不愿与温轶同流。”皇后道。 闻及托孤二字,赵攸就明白过来,当年那个紧要时候温轶已不可信,苏文孝朗朗君子也是个好人选,至于长辈如何认识的,她也懒得去计较。 她是可怜皇后的遭遇,但是知晓有着苏文孝庇护,若是不愿进宫也是可以逃离的,既然入宫了也证明梦境里的事或许是真的。 再者就凭借柳钦那道士的本事,也教不出这样的温沭来,她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皇后是她的人,就无所畏惧。 想通后她就懒洋洋地靠在皇后身上,回道:“苏文孝总担心我会负你,可我觉得你倒像是会和柳钦跑了。其实你是温瑾还是温沭,我并不在意的。” “为何不在意?”皇后觉得纳闷,小皇帝看待这件事的态度令人匪夷所思,平静得如同生人。 赵攸靠着她的肩膀,手中抱着被褥,前面后面都是软的,极为舒服,道:“我为何要在意呢,横竖我在意的是这个人,又不是那个名字,难不成抱着温瑾这个名字过日子?若论权势,难道把你换成温瑾,我在宫里就可以高枕无忧?” 其实无论枕边人是谁,都与眼前局势没有太大的关系,何必委屈自己去将白莲花请回来,再者若论好处,她还是觉得皇后待她好。 皇后除去力气大了些外,也无甚不好。 小皇帝想得极为通透,甚至比皇后都要明白,让人也无话可说。 皇后看她一眼,内心软得无以言喻,不自觉地伸手揽过她的腰身,低语一声:“陛下觉得我比温瑾还要好?” “其实比起脾气,你比温瑾还要差些,毕竟她是爱面子的,还有、嘶……”赵攸倒吸一口冷气,皇后手劲好大,勒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抱着皇后的手想要掰开,使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成功,很后悔靠在她的肩上,她恼羞成怒:“你、你不讲理。” “陛下将我与温瑾作比较罢了,为何贬我还要夸她,我当真这般差?”皇后凑到赵攸耳畔,呵气如兰,热气氤氲使得她身子僵持。 她没敢再动了,反正也反抗不了,想了想后,扭头去看皇后,微微扬首就咬上她的唇角。 皇后一怔,恍惚意识到兔子急了也咬人。赵攸确实是在咬,不是亲了。 呼吸交融后,唇角都麻了,皇后忍不住推开她,责怪道:“你咬疼我了。” “你也咬疼我的,我不过还你罢了,你都没有破,我上次都破了。”赵攸口中说着,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唇角,眸色流转。 摸了两下后,皇后就不给她摸了,捉住她的手后道:“陛下眼下的臣妾不讲理?” 赵攸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还在回味着方才的芳香,陡然被提问,脑子转得很快,忙道:“没有。” 说话的同时眼睫颤了颤,明媚的五官显得更为慌张。皇后戳戳她的脑门:“小骗子。” 方才还说她不如温瑾,这么快就改口,还是个不懂解释的小骗子。 皇后也不再与她计较,直言道:“苏韶离开临安城,怕也是自己所想,她为女子,与安研不会有孩子,苏老夫人在一旁盯着,不如出京的自在。” 苏韶以退为进,看似是被温瑾连累,其实也达到自己的想法。 赵攸恍然大悟,道:“那也甚好,没有苏韶与安研也好,两个老狐狸也会放开手脚行事。我担心的是温轶不会送温瑾去道观,我觉得还需再点一把火。” 听了这句话,皇后心中起伏不定,赵攸给了她太多的惊喜,以自己微弱的力量将她心中所有的担忧化去。 这样单纯而真挚的赵攸,她也想不喜欢,也想大定后离开,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与赵攸是名正言顺的,并不是见不得人,她若逃离,赵攸必然会伤心。 她阖眸而思,沉静道:“你怎知我想置温瑾于、于……”后半句话如何也说不出来,她并非是蛇蝎女子,然而温瑾并非善人,若让她留在临安城内必会引起一番风浪。 说话的同时,一双澄澈的眼睛凝视着她,闪烁着很单纯的情绪,赵攸道:“不是你,是我不想她安稳留在临安城,她现在不足为惧,可人会长大,会成为毒瘤,我不过是在未来的道路上先扫去绊脚石罢了。” “你为何觉得她会成为你亲政的绊脚石?”皇后不解。 赵攸不好解释,打量着皇后的眼色,小声道:“温轶能为她做下瞒天过海的事,证明以后还会有,虽说她毁了容貌,可是脑子还是好的,不如直接赶出去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