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出去,李抿的母亲长平郡主也哭进了宫,痛诉广远侯纵子行凶打伤她的儿子,让皇帝为她儿做主。 长平郡主与齐翰不同,她是皇亲国戚,又是皇帝的堂姑母,摆着架子要皇帝做主,赵攸沉默。 小皇帝年幼,这些宗亲就仗着自己的身份,赵攸也是见怪不怪,今时不同往日,她也无甚顾忌。长平郡主的父亲在封地,就算来了他也不敢这么说话。 赵攸没有发火,只冷漠道:“那郡主可知齐楉已经被打死了,广远侯让你儿子偿命。” 长平郡主哭声停止下来,惊讶道:“死了?” “广远侯刚刚来这里,你若来早些,两人还能对质几句,可惜了。”皇帝道。她语气平常,也没有偏帮。 长平郡主哭不出来,她儿子打死人就要偿命的,忙道:“陛下,李抿腿都被打断了……” “你儿子腿断了不假,可人家儿子死了。”皇帝直接打断她的话。 “陛下,此事是齐楉先动手的,李抿不能由着他打,总要还手啊,是齐楉自己养外室将自己身体弄差了,怨不得旁人阿。” 长平直接将锅丢到外室身上,赵攸近日处理得都是政事,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了一下,与外室有什么关系? 短暂的沉默后,她就明白了,长平是意思是齐楉养外室将身体掏空了…… 她莫名脸一红,忙掩饰自己的窘迫,呵斥道:“这件事已让京兆尹去查,郡主也莫要焦急,至少你儿子还活着,广远侯府可是断了香火了。” 长平郡主本想是给儿子来争脸面的,让皇帝心中有愧疚,毕竟科考的名次还没有出来。且齐楉自己都押了她儿子会赢,她就觉得她养出来的儿子肯定是最优秀的。 哪里想到人就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打发长平离开后,赵攸就将京兆尹宣来,命他去将这件事查清楚,免得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如此又让人去通知安时舟,取消李抿的科举成绩,免得到时掰扯不清。 这般做来,阿沭也没有赢,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桃花林什么的就可以不用去,不管阿沭要在桃花林里做什么都不会成功了。 她美滋滋的去福宁殿将这个消息告诉温沭。 去时发现温沭不在,多半出宫去了,她耐心地在宫中等着,直到入夜才见她回来。 温沭脸色略带苍白,见到赵攸也没有吃惊,勉强笑了笑:“陛下何时过来的?” 赵攸站起身去迎接她,察觉她神色不对就担忧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脸色好白。” “来回奔波有些累了,陛下用过晚膳了吗?”温沭避开赵攸的视线,去吩咐宫人传晚膳。 赵攸只当她说的是真话,也没有多加怀疑,反亲自给她更衣,顺势将齐李两家的事说给她听。 温沭心不在焉的听着,直到就寝时也未曾回应赵攸。 赵攸只当她赌约输了就闷闷不乐,就只好去哄她,埋头于她颈间蹭了蹭,“阿沭,你不开心吗?我哄哄你好不好?” 温沭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在听到这句话后泛起涟漪,她微微一颤,映入眼帘的就是赵攸炙热的眼神。她抿唇一笑,“陛下不困吗?” 赵攸都已经开心半日了,正是兴奋的劲头,哪里就愿意去睡,道:“我不困,阿沭你为何不开心,可以告诉我的,两人一起分担。” 她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遇到很大的喜事,喜不自禁。 赵攸的兴奋感染了温沭,在她沉寂的心湖里荡起了波浪,她笑着抚上赵攸的脸颊:“有陛下这么维护,我怎会有不开心的事,赶紧睡吧。” 她不说,赵攸心里就像小猫抓一样,她握着温沭的袖口:“你瞒着我,以前你就不会瞒着我的,我就没有秘密瞒着你。” 她故作委屈确实让温沭心口发软,心口郁闷之气散了些许,只赵攸的性子倔强,不问明白是不会罢休的。 略一沉吟后,她捧着赵攸近在眼前脸颊,捏住她的下颚后就欺身上前。 **** 东方还未曾露白,赵攸就习惯性醒了。 昨夜她好像什么都没问明白,只看到温沭眼中山雨欲来的放肆,她又吃亏了……温沭将所有的力气都留着欺负她了。 她想着时辰到了就要起身,一动就惊醒了拥着她的温沭。 温沭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后就彻底醒过来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陛下醒了,要去早朝吗?” “不想去。”赵攸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背过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