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沭的角度去看,也只看到赵攸白皙光洁的后背,她伸手在脊骨处摸了摸:“陛下怎地生气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弯着唇角,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缱绻的意味,指腹下的肌肤温热,就是肩膀瘦弱了些。亲政后更加繁忙了些,常常忙得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那三只狐狸还都不老实。 赵攸闭着眼睛不说话,昨夜明明是在问她为何不开心,结果就是她被吃了。 她不说,温沭就觉得她有趣,昨夜都没有生气,睡醒了就生气,真像个孩子。她摸了摸赵攸脑后的秀发,关切道:“时辰还早,陛下要不要去沐浴?” “去,你不许去。”赵攸低应一声。 温沭没有勉强她,背过身去补眠。等赵攸离开了,才看着那处空荡的地方,伸手去摸,那里还有赵攸的温度。余温沿着肌肤渗透进心底,温热了她的血液,昨夜赵攸低吟声还在耳畔响着。 她阖眸去想着赵攸的好,深深一想,觉得她的好说上几日也说不好,人无完人,却也说不清赵攸哪里不好。 以前觉得她暴躁无能,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她与她说话时轻声细语,眉梢扬起,都是美好的姿态。 没过多久赵攸就回来了,身上添了几分湿热,温沭唤她过来:“时辰还早,陛下再睡会儿。” 赵攸磨蹭了片刻,还是选择走过去上榻。 温沭揽着她的腰,在她侧脸处亲了亲,“你累了?” 赵攸脸蛋因沐浴的缘故红扑扑的,听到这句话后就推开了她:“你不好,被人带坏了。” “我被谁带坏了,或许我本就是带着心计的人,陛下后悔了?”温沭的声音很低,笑容浅淡,依旧在逗着赵攸。 ☆、第100章一百 赵攸被她逗弄得说不话来,翻过身子就咬上温沭的下颚。 咬过之后就觉得心里舒服了,哪怕自己被她折腾得累了也没有关系。 赵攸照样喜滋滋的上朝去了,她要看看穆见的文章,小小的作弊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 上朝的时候广远侯当殿弹劾李家纵子行凶,几乎是老泪纵横,打架的事不算大事,私下里就可解决,齐翰就看着李抿特殊的身份才敢闹上崇政殿。 殿试还未曾举行,李抿被取消科考成绩后就引起一番轰动,这次看不见的赌场里很多人都是押着他,现在多少赔的是血本无归。 说不上台面的话,殿内站立的朝臣或多多少都押了李抿,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听到广远侯的诉说后,他们都没敢乱说话,唯独安时舟一脸痛心疾首,他是看过李抿的文章,心中很满意,甚是想提拔提拔。 李抿的父亲李桉自是出来辩驳,言及是齐楉先动手,李抿不过是保护自己罢了,算不得大错。他比李家官位高,又是皇帝的堂姑父,如何都胜得过广远侯。 他自持身份也不惧,李抿的成绩被剥夺已然是皇帝的处罚,待明年再考就是了。 “谁对谁错不是你们二人争论几句就出来的,京兆尹还未出定论,你二人吵破天都无用,退下,你们不觉丢人吗?养子如此,你们难不成就不觉愧疚?且观齐楉将恩考当作赌博来赚钱,广远候就觉得很自豪?还有李抿,若不讽刺旁人何故招这等祸事,文章写得再好也无用。” 赵攸不轻不重地将两人错处都说了一遍,待他们退下后才问及科考一事后续如何,空出的名额让后面的人顶上。 安时舟觑一眼皇帝神色后就记下来,待早朝后就将穆见的名字报了上去。 皇帝很满意,连连夸赞,又道:“姑父辛苦了,待结束后朕有重赏。” 安时舟长呼出一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皇帝确实看中了穆见。穆见的文章确实符合皇帝之前所说,但文辞含义都是剑走偏锋,太过激烈,这样偏激的朝臣入朝堂也不知幸还是不幸。 皇帝这里放心后,酝酿着去何处戏水,宫里的池子也合适,但深了些,不知阿沭会不会适应。 她心心念念的阿沭此刻在见柳钦。 柳钦被齐安请了几次后就当真给安妍切脉,一切正常,又想给苏韶切脉,被王氏一口拒绝了,亲家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王氏看似脾气温和,护起短来也不逊色,无论齐安长公主如何说就是不妥协。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他拎着药箱就跑了。 现在回想还是心有余悸,他就不懂夫妻二人不生孩子,为何就要为难他这个大夫。 温沭心中不动,眉眼间添了几分冷凝之色,问道:“观主当年可是亲手在河里捞出我母亲的尸体,未曾借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