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被她握着手,当下一怔,从温沭这里得到应证后,心中反添一抹羞涩,抬眸看着温沭带笑的眼眸,无措道:“那你还喜欢她,为她半生守坟?” 这些都是温沭心中的秘密,从未有人知晓过,如今被赵攸戳破,她心中自是震惊。短暂的惊讶后,她好笑道:“不都是你一人,有何区别?” “不,你梦中的赵攸是喜欢温瑾,你若喜欢她岂不是自己找虐吗?”赵攸恰当地提醒她,她与梦里的那人不同。 她会识人,不会喜欢温瑾这样的渣女。 “梦中之事不可当真,你计较做什么,我如今嫁的是你,不用在意这些。”温沭兴致缺缺,不想再说,自己便起身穿衣。 赵攸想将人拉回来问一问,怎奈她未曾穿衣服,无法下榻,便道:“你将衣裳给我。” 温沭笑了笑,去一旁将她的冠服取来。 冬日里黑得早,温沭出殿的时候,廊下都已经点灯了。 偏殿里赵景自己坐在小榻上自己玩,乳娘在一旁看着。他见到温沭后就咧嘴笑了笑,往床沿爬去。 温沭将他抱了起来,用外袍裹着一道去寝殿。 殿内的赵攸起榻了,见到赵景后还是友好地伸手去抱一抱他。 赵景在福宁殿长大,周围都是伺候的宫人,见不到生人,也不怕生,谁来抱都会要。他不大爱睡觉,只有午后睡会儿,白日里很精神。 他进宫以后,就一直是温沭在照顾。温沭学医,懂得许多,宫人在旁相助,也将他照顾得很好。 赵攸抱着他半刻钟就放了下来,照旧丢在地毯上,拿着玩具哄他爬过来。 今日与往日不同,平常的日子里温沭不在,赵景没靠山只能听话地爬过去。现在靠山回来了,他看着赵攸后就不动了,撇了撇嘴,转头就向温沭那里爬去。 温沭秉着陛下教育孩子不好随意插手的道理,往远处站了站。赵景呆了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耷拉着脑袋。 阿娘不理他了…… 赵攸笑得跟孩子一样,拿了一块糕点在手中晃了晃,诱惑他爬过来。 往日里赵攸诱孩子就是拿着假果子,今天破例拿了能吃的糕点,也算是大有进步。赵景还是不动,恋恋不舍地朝温沭那里看去。 他踢了踢腿,屁股往温沭那里挪了挪,温沭还是不动。 赵景不用腿爬,屁股一点一点在地毯上挪,看得赵攸坐在地上傻笑,她和阿沭养的娃真是个奇葩。 温沭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玩笑的功夫,赵景挪过来了,他舍弃糕点,不辞辛苦地挪到阿娘面前,伸手就抱着她的腿。 赵攸笑不出来了,这娃智力有点低…… 她将赵景又抱回原地,继续拿着糕点去哄。赵景小脑袋里嗡嗡响,照旧往温沭那里挪去,屁股挪不动就爬了过去。 赵攸午后就无事,赈灾一事交给了穆见,自己忙中偷闲,将赵景三次抱回原地,直到赵景撇嘴哭了起来才罢休。 她也就跟孩子闹上片刻,闲暇之际乐得自在,赵景哭了以后,她也顺势躺在地上,与温沭道:“他很笨,若是第一次就向我这里爬,何至于这么累,到最后还是没有碰到你。你养的孩子和你一样不识抬举。” 她话中有话,温沭懒得搭理,她拍拍手示意赵景爬过来。 果然,赵景四肢并用,迅速爬到温沭面前,搂着她的脖子就不放了。 赵攸就当没有看见那般,自己躺在地毯上说着棉价一事,道:“安时舟过于迂腐,到底不如苏文孝,三人中属他最老实。最狡猾的还是你爹。” 说的便是苏文孝了,温沭抱着赵景,摸摸他的脑袋,淡淡道:“那也是你岳父。” 赵攸气得无语,拉着温沭一起躺下,赵景一人坐在地上,紧紧挨着温沭。 赵攸勾着温沭的脖子就将人拉近,轻声道:“浴池造好了,我们改日去试试?” 温沭瞥她一眼:“陛下政事忙完了?” “你莫要转移话题,我去浴池与政事有何关系?”赵攸知晓她又在糊弄自己,想而未想就拆穿了。温沭被她勾着脖子无法动,只得半伏在她的身上。 两人都躺着,姿势莫名奇怪,自己玩了片刻的赵景发觉没有人睬他,歪脑袋就靠在了温沭的身上。 殿内炭火很旺,毯子也很厚,赵攸不过是想与温沭玩上片刻,明日多半无暇过来,只是未曾想到身旁有个电灯泡。 她伸手将赵景推了推,正经道:“快些坐好。” 未满周岁的孩子哪里听懂这样的说教,反往温沭怀里钻了钻,小手反去想推开赵攸。他不懂事,只凭心去做,让人说不出斥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