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绿腰是娘亲自给我找来的!” 虽然有时候喜欢打小报告,但到底有十来年的情分。 “正因为是你娘的人,才是北冥的探子!” 言孝之原本打算瞒着女儿,但现在又想通了。 这王府,左右也不是她该待的地儿。 她虽未及笄,但也快到年纪了。 趁着星儿没回府之前,给她相看一户人家定亲。 再养最多一年,嫁出去便是。 别人看在西北王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的份儿上,以后也不会亏待她。 星儿已经成器,能够撑起西北王府,执掌西北军。 他退下来,好生教导女儿,总能把她的性子扳正的。 就算她暂时无法接受,以后也总会懂事。 “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惜惜听得糊涂, “怎么说得像我娘故意将北冥探子安插在王府似的?” “您这话有什么依据吗?莫非您还要说我娘也是北冥人?她本身就是北冥的探子?” 言孝之沉默了。 他越是不说话,言惜惜心里就越慌。 不可能! 她摇了摇头:“娘怎么可能是北冥的探子,她嫁给您这么多年了。” “爹,您可不能只听信林飞絮的一面之词啊。” “我这就找她去,她凭什么诬陷我娘!” 言惜惜说着,就要冲出书房。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进地牢,就像她和娘亲被整个王府排斥在外一样。 这西北王府的隐秘,对她们母女俩来说,就始终是秘密。 老王爷在的时候如此,他死了,依旧如此。 “老齐!”言孝之一喊,老齐就拦在了门口。 “滚开!” 言惜惜上手就要去推老齐。 却听见她爹幽幽道:“你去哪里找你娘,你娘被识破身份,早就丢下你逃回北冥了!” 虽然小神医和自家儿子都说了不用追。 他还是安排了追兵,堵住了前往北冥的各大关口。 一旦发现婆娑的身影,就会把人带回来。 “逃回北冥,您是在说笑吗?我娘……” 言惜惜突然顿住。 她扭头看她爹,发现她爹面色冷凝,眼神冷酷,根本不像说谎。 这般冷漠,倒真像与她娘恩断义绝了。 “您说的都是真的?”言惜惜反应过来,她爹与以前似乎变了一个人。 言孝之没吱声,但言惜惜已经不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了。 她看向绿腰,双手抓住绿腰的肩膀。 “你告诉我,我娘是什么人?她到底是不是北冥的暗探?” 若她娘真是北冥的细作,潜伏到西北这么些年,为何什么都没做? 难道就为了嫁给她爹? 不可能,她爹一定是被人蒙蔽了。 绿腰被她摇晃得头晕眼花,却只咬着牙,一个字不肯说。 她这般态度,倒让言惜惜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眼睛里神采尽失:“那我呢?我算什么?” 一个细作生下的女儿? 还敢自称是西北王府的郡主? 那她到底该是大燕人,还是北冥人? “爹,我娘是细作,那我是不是也该被抓起来?” 这王府,又该还给林家姐弟了吧? 她小时候就羡慕极了林家姐弟,在王府里,他们才是主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天之骄子。 言惜惜就像个小老鼠一样,只配合娘亲生活在另一个府邸。 每次来王府,就像天大的恩赐一样。 她和这个王府格格不入,就因为她不姓林! 现在,她又该姓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娘亲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