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才和两个队友商量完比赛的事,就突然接到了新发布的系统任务。 [【强制任务】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未婚夫 任务内容:万里一心知 请受托人从以下列表中选择任意一项完成: a.3小时内平息师兄病痛。 b.2小时内平息师兄病痛。 c.1小时内平息师兄病痛。 任务成功奖励抽奖一次、点亮星星一颗,任务失败五雷轰顶。 选择倒计时:30秒。] 这三个任务选项有什么差别吗吗吗吗吗……谢蕴昭在心中刷了一波弹幕,就辞别队友,开始了寻找师兄的旅程。她戳了半天传讯玉符,那头却都没人回答,就像就像打电话总是忙音,让人有些烦躁。 找过了他常去的几处修行地点,都没瞧见他,最后问到有人说看见师兄回了洞府,谢蕴昭就飞了过去。他洞府在天枢主峰的山腰往上,凌驾于所有弟子之上,只比掌门所在的九分堂稍矮一些,取名“胜寒府”。 天枢主峰是辰极岛上最高的一座山峰。谢蕴昭飞了半天,渐渐飞进薄薄寒雾里,往下看也是云海弥漫,地面事物变得极微小,远处大海却显得更无边无际。山上则有奇花异草,弥漫着淡淡异香,显然都是珍贵灵植。 秋日午后,阳光斜照而来。山间一处有一处白雾弥漫的狭窄谷地,看不清其中究竟。入口伫着一块青金石,上书“胜寒府”三字。字迹古拙,带有金戈之气,似是以剑气刻画而成。 谢蕴昭停在青金石前,拿一张纸出来再吹一口气,纸张便自行叠成一只传讯纸鹤。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说辞,道:“师兄是我,我今天听了学年大比的情况,似乎有些麻烦,想找你请教一二。” 再将纸鹤放置于石头上面,就看它扑棱翅膀,悠悠往里飞去,没入浓浓白雾里。 过了片刻,一道石子小径凭空出现,从谢蕴昭脚下一直延伸到谷地之中。她调整了一下表情,作出一脸兴冲冲的模样,快步往里走去。 谷中白雾只是障眼法,刚一走进去,面前就出现一座堂皇宅邸。朱梁青瓦,斗拱飞檐,墙面雪白;一道山涧垂下,飞溅雪玉碎沫,汇为一池寒潭。这里不似仙家清雅出尘,倒像世家富丽别馆。 宅邸往寒潭面延伸出一个白玉平台,上设桌椅石凳,山崖壁上还斜着长出一颗青松,覆在平台上空如同深绿华盖。师兄便坐在松荫之下,白衣黑袍,自斟自酌。见她来了,他便放下天青酒壶,对她温润一笑:“师妹来,正好陪我喝一杯。” 这……像是病痛发作的样子吗? 谢蕴昭有点懵。 作者有话要说: 昭昭:好后悔哦,原来真传这么有钱,早知道之前就让柯十二赔灵石了,关啥禁闭啊,心痛。 柯十二:答应我,做个人好吗? ↑北斗八卦:蒋青萝是仙n代,非常有钱。 哦我之前说过他们这些都是熊孩子,不傻对吧,对不起这孩子除外。她哪里是反派,并没有那智商【喂 第30章一壶酒 一道日光投注在寒潭上;水清凌凌的,其中还有金红鲤鱼游动。卫枕流坐在松荫里,被影子笼了大半身形。 走近了,谢蕴昭才看见他意态慵懒,白玉般的面颊隐有绯红,额心红痕也格外红亮。他单手支颔,歪头看她,眼里散着迷离之意。 “师妹来了。”他懒懒挥手,“来坐,陪师兄喝一杯。” 谢蕴昭过去坐下,正要拿一只青玉酒杯,却被他轻轻拍开手,另推过来一盏清水。 卫枕流笑道:“真火阳木煮过的泉水,正适宜师妹饮用。本想下回给你带两坛,你却已经来了。尝尝,看喜不喜欢?” 又继续说:“蒋青萝又来欺负你,是不是?她真讨厌,三分的才能却有万分的自以为是。之前警告过她,这才安分多久,竟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唉,她那人就是太蠢。蠢人总是比聪明人更叫人为难些的,尤其是在暂时不好动手时。不过,我总要叫她再也不敢动你分毫。” 谢蕴昭抽抽嘴角:“等等什么叫‘暂时’?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他严肃道:“师妹别怕。” “不我怕的不是她好吗……” 卫枕流忽而长叹一声,神情有些委屈,问:“师妹缺灵石,为何不来找我?十万灵石的太阳火棘我都送出去了,三万灵石算什么,值得师妹冒险?那石无患薄情寡义,不是良人,师妹别也给他哄了去,离他远远的好不好?不要跟他当队友,师兄送你十万灵石可好?” 他絮絮地说个不停,表情变个不停:忽而期待,忽而微怒,复而又是一笑,眼中漾着潋滟光彩。 谢蕴昭无奈,只能等他说完,心里有点好笑,又觉得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很可爱。他总是镇定得几乎有些沧桑,好似孩提时代那些淘气的、活泼的影子都是她的幻想。 但她才笑完,目光就落在酒壶上。她突然想到什么,目光凝住。 师兄已经喝完不知道多少杯酒。说了这么多话,他又去拿酒壶,想再倒一杯。 谢蕴昭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 “师兄,你喝的什么?”她一把抢去那只造型优美的天青色酒壶,眼神狐疑,“这么好喝,不如让我也喝一杯呗?” “不行。”卫枕流断然拒绝。 谢蕴昭立即变了脸色。 他睁眼瞧她,明显有些惊奇:“师妹,你怎么生气了?我还从没见你生气过。” 谢蕴昭呵呵假笑几声,将酒壶拿远了点:“你藏了好酒不给我,我当然生气。” “不是好酒。”他皱眉,认真说,“师妹乖,你不能喝。” “所以,你喝的什么?” 他抿起嘴唇不说话,好似很伤脑筋,又偷偷拿眼睛去瞄酒壶。谢蕴昭见了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把酒壶拂在地上。 啪啦—— 卫枕流瞧一眼,惋惜叹气:“师妹,很贵的。” “贵也不赔。”谢蕴昭干脆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摊手去摸他额头,果然摸到细细的汗珠,还有不正常的高温。他坐在石凳上,很乖地没动,只略略仰起脸来,目光温和专注。纤长柔软的睫毛覆在他形状优美的眼眸周围,让他看起来优雅又无害。 甚至还显得很无辜。 他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她,不由让人心软。谢蕴昭无奈,放柔声气问:“师兄,你到底喝了什么?告诉我,我不怪你。” 他眼里方才多了一丝安心的笑意,说:“镇痛的毒酒罢了。” 谢蕴昭沉默一秒,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唰”一下也给扔到身后去了。 “你发病了为什么不找我?”她质问,“毒酒能镇痛?你确定不是喝死掉?” “无碍。微末剂量,反而可以培养抗毒性。” 他回答的语气好似谈论“适当下雨有助于植物生长”。 “……对身体的其他损伤呢?” “让我想想,嗯,应该只是喝一次酒,便会疼上好几天……也有一定几率毒发身亡。但总是比病痛发作的痛苦好受。”卫枕流仍温温和和地笑着,再瞧一瞧地面翻倒的酒水、瓷器,叹道,“可惜了我这一壶‘时雨天青’,难得还配有意境相称的酒具。” 谢蕴昭快被他气死了。她伸手揪他衣襟,恶声恶气:“不准喝!喝下去的快吐出来!” 这人有什么毛病,发病了就喝毒酒镇痛?难怪她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正正常常!不知道喊她一声吗?! “入口即溶,如何吐出?”卫枕流拉下她的手,反握在手心,含笑,“不喝便不喝吧。既然有长乐在,病痛也不会太剧烈。” 话虽如此,他的呼吸却已经微微急促起来,面上绯红更是褪为苍白。 “你到底喝的什么?毒什么名字,有没有解药?”谢蕴昭急了,弯腰看他,“你不说我就把你打晕了挨着灌灵药补药十全大补丸,总有一个能解毒!” 卫枕流哑然失笑,渐渐笑得大声起来。看着有点像精神病……好看的精神病。 “这是笑的时候吗!”谢蕴昭怒了。 “好好,别急,我不会有事。”他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咳了几声,才说,“此毒名为‘离恨水’,剧毒无解,但把握好用量,就不会有事。” ……离恨水?离恨水,不就是原著里那种剧毒?难道不是藏在浮海角下的珊瑚礁里,她想找却没找到? “师兄,你……从哪儿来的这毒?” “过去偶然得到的,发现能镇痛,就一直用着了。” 他轻描淡写,也看不出说的是不是实话。 谢蕴昭心情有些复杂。也许……这只不过是另一个“原著不可靠”的表现,就像溯流光的到来一样。她心中其实隐约有个猜测,却不敢肯定。 见她呆在原地,半天不说话,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卫枕流有些担忧:“师妹?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啊,不是,就是‘离恨水’我看过记载……是很稀罕的剧毒。”谢蕴昭勉强笑了一下,很快收束心神、镇定下来,“真的没事吗?” “没事。”卫枕流并未多想,只以为她担心自己,还有些宽慰地笑了笑。 他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紧。谢蕴昭以为他痛,主动靠得更近了一些。他说过,离她越近,他的疼痛就越能得到缓解。 “什么毒酒,听着就奇奇怪怪危险得很,不能喝。师兄,你别喝了。”谢蕴昭认真强调,“以后也不准喝。” “……这怎么行?长乐别闹。”卫枕流怔了怔,无奈笑出声,像看见自己很宠爱的后辈在胡闹。他头有些晕,就抬手一招,令身下石凳化为一张长榻,自己侧卧其上、略略闭上眼。 卫枕流自己都没发觉,他唯独在师妹面前不会逞强,甚至有意无意地有些依赖。连卧在榻上,手里也仍拉着她。 “师兄?” 他沉默得像雕像,只有呼吸起伏。贴着脸的几绺发丝被汗湿些许,更衬出他脸色的苍白。时光好像倒流回去,有所不同的是他唇角始终有一点微笑。 “卫枕流!”谢蕴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看他都快睡着了,就有些恼怒,“听我的,以后不准喝了!” 先别管离恨水哪儿来的,有几率毒发身亡这事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 他这才又睁眼看着她,眼眸深处漂浮着血色,好像会淹没她的倒影。 “孩子话。”他声音很轻,说得也很平静。 “你……” “长乐,”他低声说,“我很疼啊。” 这短短的一句话击中了她。 阳光移走了。山谷谷口不宽,总是比外面暗得快些。谢蕴昭这才意识到,虽然胜寒府看着奢华不失清幽,但每天只有这么短短的日照时间,住起来能舒服到哪里去?还不如她和师父的微梦洞府开阔宜人。 她也有点难过起来。忽然,系统面板自己跳了出来。 [镇魔歌(词曲):可以震慑魔气的上古歌谣,歌唱者唱得越标准,效果越好。 三清妙法(法术):调和阴阳、梳理神魂、镇定心神。使用者的修为将影响法术效果。] 说不定其中一个就是用在这里? 虽然第一个看上去更对症,但谢蕴昭有点怕把师兄本人一起“镇”了。更重要的是……她唱歌标准不了。 第二个法术在介绍后面标注了咒语和几个手势,并不难,谢蕴昭提早练过,应该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