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扒着饭,脸都快埋到了碗里,生怕被人看出情绪。
用过晚饭后,南缃来到厨房洗碗,紧接着李洵一也走了进来。
“这个你拿着吧,你们现在身无分文,外出赶路还是有些钱的好,虽然不多,但总好过没有。”
看着递来的一吊钱,南缃感激地笑道:“谢谢洵一,不过真的不用了,从这里到绥阳县不过半日路程,我们只要到了县城就能有法子落脚。”
“我知道,可出门在外还是带些钱得好,万一有不时之需。”
知道李家不宽裕,且住了这么久已是打扰,如何还能再收对方钱,南缃再三婉拒,李洵一脸皮儿薄,争执不过南缃,没好再说什么。
次日一早,简单用过早饭后南缃又将他们住过的厢房收拾干净,李婶还专门备了些干粮让他们路上用。
李婶坚持要送他们二人出村,凌恒几次婉拒,母子俩都执意相送。
“对了,这个给你。”
南缃将做好的荷包递给李洵一,“你原来那个旧的不能用了,换成这个新的吧。”
“给我的?”李洵一惊讶,他看着那小巧精致的荷包,眼里惊喜又感激。
李婶也看得赞赏,“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瞧瞧这绣工,我活到这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好的手艺。”
“我眼睛不好,做不了这些精细活,这些日子家里缝缝补补可是全凭了赵姑娘。”
又一次谢过李家恩情,凌恒和南缃离去。
李洵一攥着手中荷包,望向前方远去的人,始终不舍收回目光,在李母的再次提醒下这才回过神。
知子莫若母,李婶怎会不知儿子心思,她深深叹了口气。
“南缃是个好姑娘,长得漂亮又能干,不过就是太好了,什么人配什么人,有的人不是咱能想的。”
李洵一当然知道母亲的意思,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荷包,随同母亲朝家走去,却是一步三回头的回望着远处早已不见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