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退让一百步,她们打赢决斗所以把札诺巴当下人使唤的行为还可以原谅。
毕竟莉妮亚和普露塞娜自己好像也是被菲兹学长狠狠教训过后才安分下来,因此对她们来说,「打输的人必须服从胜利者的命令」是一种规则。
莉妮亚、普露塞娜还有札诺巴三个人订出了规则,然后三个人都去遵守。就只是这样。
札诺巴本身也已经接受,不是我可以说三道四的问题。
但是,夺走别人制作的东西而且故意踩烂弄坏的行为就不可原谅!
根本是超乎常轨的残暴举动!
跟拿球棒破坏电脑是同等级的夸张行径!
呜呜!可恨!真是难以置信也绝对不可以原谅!
让我最无法原谅的部分,是她们用脚踢洛琪希的行为,就算那是个人偶也一样。
我以前曾经觉得「踏绘」根本没什么,还认为怎么可能靠那种东西来分辨出基〇徒。
但是,我现在很能理解。理解那些基〇徒的心情,理解信仰之物在自己眼前遭到践踏的屈辱感受,理解岛原之乱的真相,理解卡诺莎之行的挫辱,也理解十字军为什么要强行远征。
她们似乎不知道,我啊,得了ed的我啊,到底是怎样靠著拚命回想洛琪希的种种,才能保持精神正常!
当然也没可能知道!
……所以,我必须让她们好好理解。
让那两个愚蠢的雌性畜生理解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我也必须让她们彻底明白。
要是一直为所欲为,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你听好了,札诺巴先生。」
「啊……是!」
「我们要活捉那两个家伙,不要取她们性命。因为对于违逆神的行为必须给予处罚。」
「处罚吗……原来如此。」
「那么首先,我想把她们分别抓起来。」
「但是那两人总是一起行动。」
两人一组(two-mancell)吗?
懂得群聚的动物真的很聪明。
「的确是,也就是说她们两个聪明到甚至不像是畜生。而且面对身为神子的札诺巴先生时,虽然是二打一,她们还是拥有能完全封锁你的战斗力……看起来我们将会面临一场苦战。」
「不,本王子认为师傅出马应该绰有余裕。」
「不可以过于高估。因为所谓的胜利,总是会落入谦虚之人的手中。」
我让自己保持冷静。
要保持冷静,保持cool。在冒险者时代,是否有保持冷静可以决定生死。
我要随时以冷静,以cool的态度……把那两只畜生碎尸万段。
「以下是作战计画。」
「是!」
「那些家伙的战斗力虽然是未知数,但我已经掌握了她们的战法。其中之一会以高速移动并同时利用魔术等方式来扰乱敌人,另一个则趁这个时候使出声音魔术让敌人无法使出力量。虽然很单纯,但是这两人具备同等的身体能力,所以就算后卫遭到攻击,也能够立刻交换彼此负责的任务。」
被攻击的那个专心回避,另外一个不断使出会让敌人麻痹的魔术。
不知道菲兹学长是用什么方式来破解这种合作模式?
早知道应该要问清楚。
「不过,这次是二对二。只要以真正实力来决胜负,札诺巴同学,我不认为身为神子的你会输给她们。」
「……不,不需要二对二,本王子认为只要有师傅您一个人出马就十分足够。」
「札诺巴,我很高兴你把我当成师傅如此仰慕。但是我在肉搏战这方面,总是被大自己两岁的童年玩伴打得满头包。虽然我自认后来有稍微锻炼出成果,不过老实告诉你,我完全没有自信。」
「咦!世界上有能够痛殴师傅的人吗!」
「当然有,至少我自己就知道四个。」
艾莉丝、瑞杰路德、基列奴,还有奥尔斯帝德。光是自己认识的人就举得出四个例子,我想只要去找,一定可以找到更多。而且,莉妮亚和普露塞娜未必不是其中之一。
面对艾莉丝时,只要使用魔眼和魔术就能打赢,不过实际上我和她没有动过真格。
莉妮亚和普露塞娜的年纪和艾莉丝差不多,推测她们也拥有相近的实力应该比较好吧。
「师傅您实在太谦虚了。」
「札诺巴同学,我们必须取得确实的胜利,绝对不能让洛琪希老师遭到践踏侮辱的事情再度发生。说真的,我很想找菲兹学长和艾莉娜丽洁也来帮忙,只是很不巧他们两人看起来都很忙,所以这次只能由我们自己动手。」
艾莉娜丽洁不太愿意介入私人纠纷。
明明那家伙也受到洛琪希的照顾,结果居然跟我说什么那只是人偶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洛琪希本人被打之类的鬼话。
实在薄情无义。
「是!那么本王子立刻送出要求决斗的战书吧。在我的祖国,自古以来的规矩是要随信附上小刀和一朵花。不过在德路迪亚族中,把烂掉的果实丢到对手头上的行为好像具备相同的意义。不过呢,本王子并没有听说过那样的方式,所以也有可能是谎话。只是上次本王子决斗时,有被告知那就是开战的讯息。师傅您这次想要怎么做呢?」
「我要偷袭。」
「咦?那样太卑鄙了吧……?」
「札诺巴。」
「不,是我太多嘴了!」
哼,卑鄙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决斗,是圣战!因为是圣战,用上卑鄙手段也不要紧。
在宗教大旗之下,要干什么都可以!
只要打赢就行,没错吧啊啊啊啊啊!(注:模仿《jojo的奇妙冒险第二部战斗潮流》里「卡兹(カーズ)」的台词)
★★★
不过,最后我放弃偷袭,因为找不到可以瞒过德路迪亚族鼻子的方法。
所以结果,我们采用在路上截击的单纯方式。我要从正面,堂堂正正地挑战!
她们在和主校舍有一段距离的别馆上课。我们找出从那里前往宿舍的路线,选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布阵。这里是一个邻近森林,不太容易看清周遭的广场。
我正大光明又气势万千地站在这里等待。
时间是傍晚,行人很少。
我这样做,并不是根据「决斗就是该在傍晚进行」的方针。
而是因为她们上完课,离开校舍的时间就是傍晚。另外也是基于在一天快结束时,她们的魔力应该会比较少的企图。
话说回来,那两个家伙还真慢。
她们会乖乖把课上完,真是丢光不良学生的面子!明明下午应该要跷掉课堂,跑去便利商店门口跟其他不良窝在那里才对吧……
傍晚时间过去,周围开始变暗,附近也不再有人影经过。
我开始觉得自己像这样双臂环胸,带著札诺巴站在这里等待的光景要是被哪个人看到,或许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这时,那两个家伙出现了。
「干什么喵?」
「这是怎样的说?」
看到大摇大摆挡路的我们,莉妮亚很怀疑地瞪著我。
「喂!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发呆太碍事了喵!快点让开喵!」
虽然她这样说,但我们当然不会让路。
普露塞娜动动鼻子吸气,然后似乎察觉到什么。她舔了舔嘴角,咧嘴一笑。
「莉妮亚,这两个家伙好像想打一架的说。」
听到这句话,莉妮亚毫不客气地打量站在我身后的札诺巴。
接著叹了一口气。
「札诺巴,你这家伙难道不觉得丢脸喵?为了报复之前的事情,居然把这种一年级的矮个子小鬼带过来喵……」
「哼!」
看到札诺巴只是哼了一声把脸转开,莉妮亚的额头冒出青筋。
「这态度真让人看不顺眼喵!你是不是希望另一个人偶也被我们拆烂啊喵!」
「唔……师傅,这次还是由本王子……」
札诺巴板起脸想要往前,结果被我拉住阻止。
我一样觉得很火大,她说的另一个人偶是指瑞杰路德人偶吧。
瑞杰路德是我的恩人兼尊敬的友人,这家伙居然想破坏他的人像。
「有什么关系呢,我方没有任何必须感到丢脸的事情。我觉得总是两个人同进同出的她们才更应该感到丢脸,因为这样等于是在主动宣传自己不成群结党就什么都办不到的事实。」
「你说什么喵……?」
莉妮亚和普露塞娜表情狰狞地恐吓我,感觉头上似乎会冒出「!?」符号。
然而,果然还是不太可怕。我认识可以放出更恐怖杀气的人物。而那个人物要是听到刚才那种话,就会一句不吭地直接对我发动攻击。然后殴打我,把我拖倒在地,整个人骑到我身上后,边挥拳打人边连连痛骂。
这些家伙太嫩了。
「我说你这个新人,可不要太嚣张啊喵!我是因为你好像跟爷爷认识所以才放你一马,要是嘴巴太臭,我可会把你杀了!」
这什么话。
简直像是在指责我们毫无理由地找她们碴。
「好了,听懂的话就快滚吧喵!我们是已经从不良毕业的优秀学生,日子过得很忙喵!要打架的话去找别人吧喵!」
莉妮亚这样说完,对著我们随便挥手。
有句话说看一个人不顺眼,就会看对方一切都不顺眼。
以前我会因为这种喵喵叫的语尾而非常兴奋,但是处于这种算是真正动怒的现状,却只觉得被对方当白痴。
「喵喵喵的吵死了,兽族的人都只会讲这么烂的人类语吗?我认识的兽族明明可以好好讲人话,你又不是小婴儿,有本事就讲个正确发音来听听啊!」
「你说什么喵!」!
莉妮亚张大嘴巴,瞳孔迅速收缩。她发出愤怒的呼气声,尾巴直直竖起。
「你这混帐……我要把你衣服扒光再泼你冷水喵!」
那一套我已经领教过了,要用来威胁只能算是次等。
是说,这样听起来,会觉得其实很蠢。
「真是的,莉妮亚每次都立刻抓狂……法克的说。」
普露塞娜一边喃喃抱怨,同时张嘴露出利牙,而且把手放到嘴边。
败给裘耶斯的情况从我脑中闪过,她是要使用声音魔术。
「喵啊!」
普露塞娜的动作就像是宣布起跑的枪响,莉妮亚提脚踹向地面。
随著「咚」的一声,莉妮亚的身体往旁边一跳并消失无踪。
〔莉妮亚往旁边移动约三步之后,会突然改变方向对这边攻击。〕
虽然她速度相当快,不过我已经发动预知眼。
没有快到看不清的程度。
「札诺巴,普露塞娜交给你!」
我一边继续用眼睛追踪莉妮亚,一边对札诺巴做出指示。
而且还同时对著普露塞娜那方向举起手。声音魔术很难用魔眼判别,虽然事先阻止是比较好的做法,但是我不知道魔力在使用声音魔术时是如何运作。
因此,我不确定「乱魔」是否会有用,只好在普露塞娜眼前制造出大量沙尘。
「……呜!咳!咳咳!」
大口吸气的普露塞娜因为吸入沙尘而用力咳嗽。
「嘶啊!」
这时,莉妮亚冲了过来。
可以看清。她动作很慢,很笨拙,只凭蛮力。恐怕不用预知眼也能轻松看清。
根本远远不及艾莉丝。艾莉丝更快,更锐利,比兽族更像野兽,坚毅不屈,而且强大。
我配合她的动作使出反击,用手掌底部狠狠击中莉妮亚的下颚。
光是这一击,莉妮亚就身体一软脚步踉跄。
我继续追击。首先挥拳打向她的太阳穴,等莉妮亚重重倒地后再抬脚踩住她的胸口。
最后居高临下地赏了颗岩炮弹。
俐落的撞击声往外传开。
「喵呜!」
莉妮亚很乾脆地失去意识。
看到她彷佛成了一只被压扁的青蛙,我才把脚移开。裙子因为战斗的冲击而往上掀起,哼,今天是白色吗?
接著,我看向普露塞娜和札诺巴那边。札诺巴正按照作战计画,负责对付要使用声音魔法的那一边,也就是后卫。至于普露塞娜则像狗一样手脚著地,打算和札诺巴拉开距离。
札诺巴根本追不上。
用手脚移动的普露塞娜速度很快……是说,札诺巴未免跑得太慢。难道那家伙是那种以摔掷技巧为主的格斗角色吗?
只空有臂力,显然练跑练得不够。
我在普露塞娜的眼前制造出泥沼。她被突然变成烂泥的地面缠住手脚,整张脸都撞进泥巴里。
「汪呜!」
与此同时,我继续使出土魔术,让泥巴硬化。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的说?」
普露塞娜虽然惊慌失措,依旧试图从硬化的土里脱身。
我用左手放出岩炮弹。
「汪!」
这次同样伴随著爽快声响,普露塞娜也昏倒了。
收工。
「呼……好,过来吧!」
我发出信号后,躲在附近草丛里的茱丽拿著大麻袋以小跑步接近。
她和札诺巴一起合作,把那两人迅速装进麻袋里。
话说回来,没想到如此轻松。这是正常的吗?
如果对手是艾莉丝,根本不会想要特地从侧面攻击。
她的拳头总是采取最短路线。
另外,一开始的反击也绝对不会成功。
就算运气好能打中,她也会避开要害,避免脑震荡。那样一来,后续的太阳穴遭到攻击和倒地的状况都不会发生。即使再假设她真的倒地,艾莉丝应该也会立刻用手脚缠住我的身体,然后发动攻击。
还有踩住胸部的压制动作也不会成功。因为在踩上去的那瞬间,说不定我的膝盖或脚踝就会被抓住,而且还会被她捏碎。不过就算被捏碎,我还是会使出岩炮弹啦。
普露塞娜那边也是一样。
如果是艾莉丝,就算眼前的地面变成泥沼,她也不会因此行动受限。不是会好好保持平衡,就是会在即将陷入泥巴前先紧急煞车,然后避开泥沼吧。
当然,艾莉丝也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能做到那种事。
她是靠著累积和我对战的经验,才逐渐能够对应。但是保罗又不一样,对他做出类似的牵制行动时,他即使是第一次看到也能够找出办法确实因应。所以如果是实战经验丰富的上级剑士,有能力避开泥沼这种程度的攻击。
更何况时至今日,连魔物都不会被泥沼困住。
就像脱队龙……嗯?脱队龙好像有陷入泥沼耶。
……咦?
难道保罗和艾莉丝其实很强吗?
是啦,我是听说过他们都具备才能……
「不愧是师傅,本王子根本没有上场的机会。」
这时,札诺巴扛著麻袋回来了。我中断思绪,转身面对他们。
「不,我自己也很惊讶。」
「您真是太谦虚了。请吧,我们回房间吧。」
「嗯。」
我们一边提高警觉避免被他人发现,同时沿著已经变暗的通路移动。
「茱丽,你要小心脚步喔。」
「没……没问题……」
或许是我多心,总觉得茱丽看我的眼神似乎夹杂著惧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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