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其中一定有内幕。
因为雇用我的菲兹学姊样子相当可疑。
甚至还发生异常状况。以正常的下雨状况来看,云层的移动速度感觉实在太快。
因为冬天几乎不会突然降下骤雨。因此可能是某人使用魔术造成。
不过,让天空下雨的用意何在?
是为了妨碍我们吗?
但会是谁?是之前提供爱丽儿公主住宿的那名贵族吗?
目的为何?可以想到的理由是为了不让菲兹学姊摘到花。
不过那样一来应该就不是下雨,而是下别的东西比较好吧。像是长矛之类。
菲兹学姊是否已经注意到了呢?
「……」
可以看到她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表示应该有所察觉。
不过,若真是这样,却也感觉她看起来异常冷静。
会不会是这点程度的妨碍早在预料之中……不对,那样的话,她一开始就会讲明有人会来妨碍。
或者,她其实想暗杀我?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应该有更多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心中充满各种疑惑,我为了把湿答答的衣服烘乾,依旧准备开始升火。
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状况,所以事先准备了升火用的柴薪。
尽管能用火魔术维持火势,然而一旦魔物出现就必须熄灭,这么一来也会失去照明,结束战斗后还得重新生火不可。
那么,打从一开始就把柴薪带来才是聪明的做法。
「……总之,先点火吧。」
我摆好柴薪并点火。
在确认火势稳定后,脱下御寒衣物。
御寒衣物已经浸湿,外侧更是早已结冻。
虽然御寒衣物底下还穿著平常那件深灰色长袍,但这件也湿透了。
从触感来判断,应该连内裤都湿了。总之呢,内裤还有替换用的倒是没关系,我决定先把御寒衣物和长袍烘乾。
我使用风魔术与水魔术,将衣物瞬间脱水。不过将水分全部吹飞会使得布料受损,因此得拿捏力道。
接著用土魔术制作晒衣台,将内裤以外的衣服全部晾在上面。
身上变得只剩内衣,尽管为了温暖身体而靠近火堆,但依旧很冷。
所以再进一步用土魔术隆起地面塞住洞口。
由于完全堵塞可能会造成一氧化碳中毒,所以事先在天花板部分做出缝隙。
好啦,总之这样就暂时没问题。不过内裤该怎么办?毕竟也不可能在菲兹学姊面前脱光。
我边想著这些事边看著她。
「呜……」
菲兹学姊环抱自己的肩膀直打哆嗦。虽然已脱下御寒衣物,但是底下的斗篷之类的衣物却依旧穿在身上。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烘乾……」
烘乾比较好吧……话说到一半,我便停止继续说下去。
菲兹学姊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个少年,但其实是女性。
而且还隐藏著自己的身分,因此无法在我面前脱下衣物。只是再这样下去还是不好。
该怎么办呢?唔……
「菲兹学长。」
「怎……怎么了!」
她用稍微高分贝的声音回话。
菲兹学姊似乎也了解目前的状况。尽管不脱不行,但是却不能脱的这种状况。因此她警戒的态度表露无遗。
这样不行。我还是识趣点吧。
「以前,我曾从认识的女孩那听说过长耳族和其他种族不同,你们把肌肤被人看到一事视为一种禁忌。所以我会转向后面闭上眼睛,请你趁这个时候使用魔术把衣服烘乾。」
「咦!」
菲兹学姊发出惊讶的声音。这也是当然。因为我从未听过这类禁忌。
更何况若真有这种禁忌,那么艾莉娜丽洁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禁忌,可说是会走动的禁忌。然而,只要知道我抱有那种错误的知识,对菲兹学姊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
我缓缓地转向后方并闭上眼睛。
接著竖耳聆听,打算至少要想像菲兹学姊在身后上演脱衣舞,只用声音来享受一番。
「…………」
「……」
然而后面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虽然已经湿透,但明明要脱衣服,而且还得用无咏唱魔术烘乾,应该多少会发出点声音。
奇怪。难道菲兹学姊可以在不发出声音的状况下更衣吗?
这么说起来,在我国小时有女生能从衣服上面直接换穿泳装,还真是灵巧。
因为我国小那时还没有更衣室这种场所。
当时不论男女都得在教室更衣,回想起来还真是个美好年代。
自从网路普及后,我透过网路找到了当时的更衣方式,有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想法。毕竟我对那类特殊的更衣方式也颇有兴趣。
是学术上的兴趣。没错,这是学术,是一种求知欲。绝对不是以色情为目的。
因为要是菲兹学姊不脱衣服,肯定会冻僵吧。
我抱著这样的念头,悄~悄地转头望去。
结果直接与菲兹学姊四目相接。明明隔著太阳眼镜,却莫名清楚两人目前眼神相对。
我没有移开视线。
因为菲兹学姊整个脸色铁青。
「菲兹学长!」
她用铁青的脸色紧抱双肩发抖。
即使用肉眼,也可看出菲兹学姊的体温已完全被夺去。
位于北方大地的冬季森林,气温会降至冰点以下。我们还在这种状况下一路走过来,体温立刻就会流失。毕竟现在连我也觉得很冷。尽管我们现在待在洞窟,温度也逐渐回升,但是穿著湿答答的衣服就如同浸在冷水中。
这可不是感冒就能了事。
「请你至少换个衣服。不然我制作单人房给你换吧?不对,我……我先离开洞窟,就这么办,这就行了。」
「等等。」
菲兹学姊拉住打算离开洞窟的我。
她边发抖边注视著我。然后,尽管全身发抖依旧起身,朝我的方向缓缓走来,目不转睛地望著我。
「…………」
「……」
纵使浑身颤抖,她依然直视著我。彷佛有什么话想说似的。
怎么了?菲兹学姊想说什么?不对,她想做什么?
「这……这样……会感冒喔……」
「嗯。也……也对。」
她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因为无法猜出菲兹学姊的意图,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要是……不脱掉衣服,会很危险喔。毕竟人只要体温下降,就会丧命的……」
「嗯……再这样下去,应该会死呢……」
菲兹学姊嘴上这么说著,却坚决不动手脱衣服。
呃,不对,如果在我面前脱也很伤脑筋。
我什么都不知道。菲兹学姊是男人,绝对不是女人。我已在心里这么决定。
我得闭上眼睛。
「我自己脱不了,你帮我脱嘛。」
「……」
这家伙在说什么?
「……既然你自己脱不了,只好由我来帮你脱了。」
我在讲什么?
啊,不妙。我的手不听使唤,自己伸向菲兹学姊。
首先,碰了肩膀,好冰。然后,好细,而且好柔软。毫无疑问的,这是女性的肩膀。
纤细到……彷佛一碰就会折断的肩膀。
而我是男性。
男与女之间,不能轻易就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肌肤,这个常识即使在这个世界也是共通的。
「其……其实啊,我知道菲兹学长是女人。」
「嗯。不过,如果你不帮我脱,我或许会死掉喔。」
「哦……噢。」
这是什么状况?我无法猜出她的意图。菲兹学姊到底在盘算什么?
难道是仙人跳?
只要脱下她的衣服,就会有可怕的人突然冒出来,冷冷地告诉我:「你知道了阿斯拉王国的机密事项」,然后就把我带到类似实验室的地方解剖之类的吗?
不过我现在感觉就是打算解剖菲兹学姊,说这种话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
「唔……」
手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脱下菲兹学姊的上衣。
当我脱下由厚重布料制成的外搭上衣后,湿透的白衬衫便呈现在眼前。
这是件白衬衫。因此尽管有些厚实,但白色布料依然会透光。因此菲兹学姊的内衣进入我的视线。包裹著胸部的胸罩是类似运动内衣的款式。
被包裹在其中的物体贫瘠却又神圣,并非大人的尺寸。然而,像这样被水淋湿贴在上头一看,一对让男人渴求不已的胸部缓冲器材,确实就存在于那里。
「菲兹学姊……」
「怎么了,鲁迪?」
被她以「鲁迪」这种令人怀念的绰号称呼,似乎唤醒了我心中的某种记忆。
眼前的状况,好像曾经……在哪体验过。
「失……失礼了。」
「嗯。」
菲兹学姊满脸通红。
甚至还红到耳根。这对被染成赤红的耳朵是不是也曾在哪看过?
我一脱下白色衬衫,雪白的肌肤就呈现在眼前。纤细到感觉快折断的肩膀,肌肉和脂肪明显不足的细长脖颈。
这么近距离地观看,甚至动手触摸,让我最近那一直不争气的宝剑,也宛如在仪式里奉上的骑士剑那般朝上方高举。
菲兹学姊身上有著某种东西。某种能让我重振雄风的不明因素。
我现在也兴奋到只想马上将她推倒。
「呼……呼……」
我试图压抑自己兴奋,将手放在菲兹学姊的腰带上。
随著喀喳喀喳声松开腰带,将手放在裤子的下襬,突然间,我好像回忆起什么。
话说回来,以前也有过这种事。记得是在我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的确有过这回事。
滑落的裤子底下露出了纯白内裤。和当时不同,内裤并没有一起被扯下。
可是被水淋湿的内裤,果然还是让底下的物体隐约透出。
难道说,没有长毛吗?
「……咕嘟。」
菲兹学姊一语不发地把脚抽出裤子,在我面前坐下。那是一种女孩子的坐姿。
而我也跪坐在她的对面。洞窟的地面凹凸不平,小腿感到疼痛。
菲兹学姊进一步地伸出手。
手上戴著湿透的白色手套。
「这个也要。」
当我取下手套,出现了一只留有烧伤痕迹的手掌。我曾看过这只手。
我记得这是在以前……把手伸进暖炉后烫伤的痕迹。我还曾猜测过她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太擅长火魔术。
「鲁迪。」
我可以明白菲兹学姊的视线注视著稍微下方的位置。
视线前方就是我刚刚才搭好的帐篷。菲兹学姊的肉体果然对我搭帐篷一事提供了莫大的贡献。
「还剩下……一件喔。」
她口中说的一件这个词汇。
我明白这指的既不是内裤也不是胸罩。到了这地步,我已了然于心。
我将手放在太阳眼镜上。
「……」
当我摘下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果然……
是熟悉的脸孔。
那张脸,是过去我认为长大后肯定会变成美少年的脸。
甚至觉得只要跟这张脸排在一起,我也能捡到残羹剩菜的美丽脸庞。
然后,那张脸远比我当时所想像的更为惹人怜爱。
尽管还残留些许稚气,这张脸依然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有神的双眼,挺拔的鼻子再加上樱桃小嘴。
或许是长耳族的遗传基因使然,感觉与艾莉娜丽洁也有些许神似。
然而却有著二分之一混血和四分之一混血的亲和感。
「那个,菲兹学姊。」
「怎么了,鲁迪?」
像这种面红耳赤地歪著头聆听的动作,也和以前没变。
为什么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呢?
头发。对了,发色不同。她的头发原本是翠绿色,然而现在却是纯白色。
不对,要改变发色的方法多得是。毕竟脱色也没有那么困难。
「该不会,菲兹学姊的本名……是叫希露菲叶特吗?」
「…………嗯。」
菲兹学姊……不对,希露菲腼腆地笑著并点点头。
「嗯……嗯……没错,我是希露菲叶特。是布耶纳村的……希露菲叶特。」
眼看她的笑容就要变成哭脸。
在完全变成哭脸之前,她抱住我。
「终于……说出口了……」
希露菲喃喃这么说著,肌肤非常冰冷。
经过了一段时间。
我无法隐藏自己的困惑,然而却也有种一切了然于心的感觉。
「呜………呜……」
希露菲一边抱著我一边低声啜泣。
她和当时很像,依旧是个爱哭鬼,而且依然柔软。身材很纤细,看起来明明没有任何脂肪,但抱起来却很柔软。搞不好是用了柔软精。
「我……我……一直……一直在等你。我在布耶纳村……一直……很努力。」
自从我去担任家庭教师后,希露菲有多么努力,我已经从保罗那听说了。
我一语不发地抚摸著她的头。于是,希露菲加重抱紧我的力道。
然后她抬起脸。那是张因泪水及鼻水而变得黏糊糊的脸。
我看著她的脸,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