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冰凉又宽厚的大手。
很熟悉，林秋的意识回拢, 他抬头看向扶着自己的人。
“我的新娘, 你要去哪儿？”
真的是谢景，林秋后背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他腿软到只能靠着对方, 理智在拉扯，拼命告诉自己要立刻逃开。
“呜呜……我不要，我不要成亲。”
如同谢景少年时养过的一只幼兽，悲泣的低鸣，像被困在绝望地挣扎。
“恩公和公子怎么大晚上出来？”
最近村外游荡的生人增多，村长安排了村里的强壮汉子巡夜。
被扶稳当的林秋将脸埋进谢景胸前，如此这般亲昵，倒像是两人特地外出幽会。
村民只是好心询问，不想拂面来了一阵阴风，钻入骨子里的森寒让他个壮年汉子打个寒颤。
他摸摸鼻子，装什么都没看见，继续提着灯笼去巡夜。
林秋没有被带回村长的家里，而是雕像庙的一间卧房。
里头的布置和先前在崇政殿里的别无二致，途径正屋时，林秋用余光瞧了瞧雕像五官，差点吓得魂不附体。
那不是什么神仙真人的像，是身边的男人——谢景。
芦苇村的人称呼谢景为恩公，为他立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景主动道：“我曾帮过芦苇村一点小忙，他们自发地为我立了像，受香火。”
林秋顿了一下，问：“那这里的村民是？”
谢景神色淡淡：“这里只有我是鬼。”
林秋垂下眼睫，遮住眼里的恐惧和害怕。
天色很暗，房里只点了烛火。
谢景让少年看着自己，“你要试着习惯现在的我。”
男人在生气，他不由分说地把林秋从床上抱起，一件件地把不知何时摆放在屋子里的喜服给少年换上。
然后，谢景重新抱住人，温柔地亲吻。
“既然小六觉得太慢，那我们不妨先洞房？”
林秋的指尖抖了抖，咬咬牙道：“你放过我。”
男人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嗤：“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
“我带你去看看院子里的布置，有不喜欢的可以及时调整。”谢景对林秋的抗拒置若罔闻。
卧房外，房檐处挂着鲜艳的红色灯笼随风荡了下底部的长穗，廊下长柱绑着的红绸被刮起打在林秋脸庞。
再回忆起屋内桌上的一对红烛。
种种迹象表明，谢景是认真的。
窗户内的烛火跳跃，随着飘动火焰变得急促的还有身边鬼的呼吸。
谢景一只手扣住林秋的肩膀，将人摁在最近的柱子上。
“你干嘛？”
谢景另一只手在少年脸侧轻抚，自言自语道：“放在哪里呢？”
“什么？”
谢景手指不停，唇角一扯：“还是这里最为合适。”
林秋在对方指节抵进去的一刻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合上齿关就用力咬下去。
“端王殿下真是做了鬼也让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