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真心,又怎会想起这些来?还不是闵璇玲怕自家老爹穿帮,时不时的去铺子上搜刮一番。 “小姐,梨院儿这几日喜庆的很,小姐不同大小姐去看看么?” “看什么?若是我们姐妹去了,没准她就要借着肚子里孩子生事儿,况且,我与姐姐乃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且未满,得知继母怀孕,惶惶不可终日才对,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小姐是说,黎蔓儿知道小姐与大小姐不去看她,会更加得意?” “难道不是么?”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国公,我传出喜讯也有几日时间了,想来两位小姐也都知道了,她们怕是心中难受,国公可要去看看她们?” 闵伊凡眼中一寒,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女儿上眼药,黎蔓儿当真是有心了。 “她们左右不过哭闹几句罢了,日后孩子出生了,与她们也是血亲,她们自当知道轻重。” 闵伊凡揉了揉眉头,又要多演一出戏? 这黎蔓儿有完没完? 不停被动加戏的定国公,已经颇感无奈,若是黎蔓儿再不知收敛,他不介意冷她几日。 当晚,闵伊凡去了清荷居,只是没多久便怒气冲冲的出来了,下令两位小姐禁足三个月。 实际上,闵伊凡是去陪着两姐妹用了晚膳,其乐融融的说了一会儿话罢了。 只是,清荷居被闵璇玲经营的铁通一般,黎蔓儿的人丝毫打探不到消息,只有闵伊凡出来怒气冲冲的样子被他们看到了而已。 至于禁足?闵璇玲想走,谁会拦着?闵解忧整日里就在日子院子里,禁不禁足又有什么区别? “夫人,昨夜国公从夫人这里离开后,直接去了清荷居,只是没待多一会儿就怒气冲冲的出来了。” “哦?竟有此事?” 虽说是问句,可黎蔓儿的神色却颇为得意。 “的确如此,是咱们的人亲眼瞧见的,而且今日一早,管家闵离还传出话来说是两位小姐被国公禁足在清荷居,足足三个月。” “三个月……” 黎蔓儿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三个月刚好是固胎期,国公,这是在保护她么? 孩子啊孩子,你来的真是时候啊,也真是娘的护身符啊。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定国公府下一代没有男丁,若是一举得男,她黎蔓儿就可以在定国公府横着走了。 这孩子尚未足月,定国公就这般重视,若是真的是个男丁,还不眼珠子似的疼着? 黎蔓儿便也可以母凭子贵,成为真正的当家夫人。 况且,只要有孩子在,定国公就不会太冷落她,日后就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待她的孩子占据了定国公的视线,那一对女儿又有什么要紧? 若是定国公不再关注她们,到时候那姐妹俩是生是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国公待夫人这般好,定是十分重视男丁的,若是夫人生下小世子,这定国公府就都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不可胡说。” 欣儿的话,说到了黎蔓儿的心坎上,虽说黎蔓儿嘴上责骂了一句,可转眼就将自己喜欢的胭脂送了出去。 黎蔓儿身边的丫头都跟在她身边多年,自然熟悉黎蔓儿的脾性,纷纷暗骂欣儿狡猾。 只是,这时候她们再想恭喜只怕只会招来黎蔓儿的不喜,更何况,黎蔓儿有孕,欣儿是最大的功臣,如今在梨院儿炙手可热,这时候同欣儿对着干,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夫人,该喝安胎药了。” 欣儿只是笑笑,便心安理得的收了胭脂。 欣儿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欣儿,若是从前,欣儿或许十分高兴,可是自从出了弟弟的事儿,欣儿看清楚了黎蔓儿的为人,如今,她已决意投靠闵璇玲,当然不会再把这点小恩小惠放在心上。 “那就稳妥了,我那药,唯一的缺点就是脉相,黎蔓儿既有孕,满了三个月,想必平远侯府也会有人来,到时,若是带进来医女来,怕是麻烦。” “这点为父已经想到了,平远侯府并不是铁板一块,大约只有黎蔓儿的生母才会为她着想,可侯夫人可不是黎蔓儿的生母。” “爹爹深谋远虑,璇玲自愧不如。” “你这丫头,怎生打趣起为父来了。” 闵伊凡何许人?哪怕他不熟悉后宅的争斗,可利弊得失确实还分析的出来的。 早在闵璇玲说出脉相是这药的缺点后,闵伊凡就已经做了安排。 “侯夫人因为黎蔓儿的生母被抬为平妻,早已经不满黎蔓儿母女多时,只因黎蔓儿嫁入定国公府为继室,才诸多隐忍,若是有机会一举除掉黎蔓儿母女,想必做梦都会笑醒。” 的确,自从黎蔓儿嫁入定国公府,黎蔓儿这一系在平远侯府可谓鸡犬升天。 虽说只是平妻,可到底也算是正经的妻子,儿子如今也可算嫡子,嫡子和庶子不同,那是可以和侯夫人的儿子争世子之位的。 侯夫人如何能容忍? 别说平远侯有大事不会告诉侯夫人,就算告诉了,她依旧会因为自己儿子的世子之位搏上一搏。 女人的确是弱者,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可母亲却是强者,你想象不忿一个女人可以为子女做出的牺牲。 为母则强,大约这是男人永远体会不到的。 “你前几日说无声有了些眉目,如今可调查清楚了?” “还没有,只知道无声出自药楼,还不知道药楼将药卖给了谁,药楼的东家也还没有查清。” “一个药楼,竟然这般谨慎?” “爹爹,那药楼,该是锦都里哪个权贵放在城里的探子,内部等级森严,让人很难安插人手,且各司其职,想打探消息怕是不易。” “竟然还有这事儿?” 闵璇玲点点头,药楼的确结构严谨,且处事小心,不然她也不会让潜入药楼的人保持静默了。 事实上,闵璇玲的谨慎救了二十三一条命。 新人初到药楼,是有人盯梢的,且不得随意外出。 若不是闵璇玲下了静默的命令,二十三第二次想要传消息的时候就暴露了。 “冯管家,新来的小二,应该没什么问题,属下已经盯了几个月了,那小子一心只想钻研医术,对让的事情不闻不问,也从不和其他人多做接触,连例行休假都待在药楼自己的房间里鼓捣那些个瓶瓶罐罐。” “既如此,盯梢的人便撤了吧,这种书呆子最是好用。” “是,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