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璇玲却惯用了用了装疯卖傻这一招,“嗳?那王爷是什么意思啊?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不着急死,我先打完再死,行不行?” 龚昊岚恼羞成怒,“仗还没有打,能不能不要胡乱说?” 闵璇玲依旧是笑嘻嘻的,“好吧好吧,我不胡说了,我们都不会死,都会长命百岁的,行吧?” 龚昊岚依旧愁眉不展。 沈执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家王爷竟然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 “好了,王爷,我再这里向你保证,我就是死,化成灰了,也要纠缠着你,行不行?这下你开心了吧?” 龚昊岚别扭地说道,“你还是闭嘴吧。” 闵璇玲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们都会活着的。”眼见着两个人有僵持之态,沈执不得不出声暖一暖场,顺便安慰一下自己。 “这种笑话用来骗小孩吧。”闵璇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不如想一下如果我们都死了,以后谁给我们上香。” 沈执说,“你就不能想点好一点的吗?”他有点明白龚昊岚的痛苦了。 闵璇玲果然做出一副沉思之状,“那……如果你没死,我死了,以后清明节记得给我上香?” 沈执:“……”这美好的承诺的确有点好听啊。 龚昊岚彻底听不下去了,他沉这一张脸,“再胡说八道,试试。” 龚昊岚都用状语后置了,可见其气得不轻,闵璇玲有些心虚,“啊,我就胡乱说说。我们一定会或者回来的。” 沈执叹了一口气:“……”来不及了,你把我们的希望都给浇灭了,他已经听到隔壁再讨论来年上香的事情了。 玩笑归玩笑,该正经时闵璇玲还是不会含糊的,吃完饭,龚昊岚就点好了兵去骚扰北漠,前几次是北漠这么干,他们这种行为并不会让北漠起疑,大抵也就当成一种报复了。 闵璇玲不在他们点的范围之内,龚昊岚也怕她真的乱来,不用去捣乱的心里倒也平静了下来,都怀着过最后几天的心情玩着。 军营里面的气氛压抑的不行,闵璇玲显然做例外做习惯了,她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这次干的是正事。 “这倒是一个新奇玩意,你为何自己一个人做?”龚昊岚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捣鼓。 “我还让弦音他们帮忙来着,现在去砍树了。总要自己做了一个,才好叫他们做吧?”闵璇玲捏了捏鼻子,“况且……” “本王倒有一个主意。”龚昊岚徒然打断了她,“叫城中百姓一起帮忙,待两日之后再去收集,定然有一番成效,届时,我们胜率将大大提升。” 这个主意自然再好不过,他们如今有五万兵力去御敌,剩下军营的十万人手十多个自然也够对面喝一壶了,这种东西,自然越多越好。 “王爷,这东西你大可以让那些铁匠也掺和多一些,铁做得也实在一些。”闵璇玲立刻附和道,“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说过连弩?” 龚昊岚摇了摇头,“不曾。” 闵璇玲的眼前却是一亮,既然连龚昊岚都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对面肯定也没有听说过,在武器上先进也是取得胜利的一步。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大陆文化与原先所处的华夏相差不大,在军事上却有这么大的差别。 “王爷,连弩,想必你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什么玩意儿,不需要属下多讲。属下给你画一张图纸,你去征集城中木匠,赶制出这种东西。”闵尧乐当机立断地说道。 龚昊岚自然没有意见,顺势点了点头。 这下反而让闵璇玲意外了,她笑道,“王爷就这样信任我么?” “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用这些木匠也起不了什么风浪。”龚昊岚说道,“他们如今闲着也就是闲着。” 闵璇玲眼睛弯了一弯,“王爷所言极是。除去连弩,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可以制造几辆攻城车。” 龚昊岚饶有兴味地挑眉,“那又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也是个实用玩意。用木做三层,最下面一层加车轮掌控方向,前后左右都放置一层护盾,开一个小窗,士兵在其中放连弩,这样可以大大减小我们这边的伤亡。”闵璇玲说完,又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吧,这东西难做,就是全城木匠赶工,估计也做不出多少来。” 龚昊岚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画图纸吧,事在人为,如今背水一战,就是再小的生机也要牢牢抓住。” 闵璇玲跨过自己用费的木料,走到书桌前,捡起一只炭笔,在纸上按着记忆,慢慢的画起来。好在她虽然很多地方都不太重用,但手却是一直没有让她失望过,不枉费她在现代画的那一些图纸,她很快就画出了连弩和攻城车的图纸。 把图纸交给龚昊岚。 龚昊岚仔细端详了两眼,便有些沉默地抬起头,“这些东西,你前世为何不拿出手?” “前世就在西凉里面搞一搞,也眉搞到外边来啊,用不着这些玩意。”闵璇玲笑了,“再说,我后来都死了,给西凉这么好的武器,万一你将来有平定西凉的一丝,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龚昊岚的手指描摹过她的眉眼,浅浅的叹息道,“你当真是不在乎西凉。本王原先以为你多少对它有些感情的。” 闵璇玲有些委屈,她抓住他的手,眨了一眨眼睛,“王爷是嫌我薄凉么?如果是,大可没有必要,毕竟我对西凉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也就是寄居之所,那里的人一个两个比我薄凉多了,除了你,弦音他们,有谁真心把我当女帝看待?” “怎么会呢?”龚昊岚无奈地说,“从不觉得你薄凉。” 闵璇玲这才满意地挑了挑唇,笑了笑,“那便好。”顿了顿,又说,“不过前世也确实没有打过什么要紧的战争,这些东西确实是用不上。” “清龚了。本王即刻命人去制作这些。”龚昊岚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又飘然而去。 闵璇玲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没多愁善感多久,外面又传来弦音骂骂咧咧的声音,门没有关,她三步并两步地走进来,后面则跟着一脸无奈的迟夜。 “小心,别踩到绊马钉了。”闵璇玲也没有抬头,好心好意的提醒完,前方就爆发出一阵杀猪一般的吼叫声。 弦音抱着自己的一条腿在房间里玩单脚跳,显然是没有听到她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