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露出了有些颓败的表情,捂着脸说,“我回去要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两个士兵都嘲笑道,“你们两个可安分一些吧,别再想那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出去?你们要怎么出去?就那宁王?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会管你们这两个小白脸。” 闵璇玲不爽地说,“你们两个说话小心点好不好?虽然现在我们是虎落平阳了,但是打你们两个打得落花流水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个士兵当即就怒了,“你都这样了还敢这么嚣张?好啊,今天就让我看一下是谁打谁!” 他们说着,挥着拳头就要往他们两个脸上招呼,闵璇玲两人的身手如果连这一些小喽喽都对付不了,那也不必龚昊岚开口了,他们两个自己就可以滚。 事实证明,虎落平阳依旧是老虎,虽然是苟延残喘,但是打一打这一些哈帕狗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们两个不出三招就被闵璇玲两人联手搞定了。 不过惩罚很快也就到了,现在这里可是北漠军驻扎的军营,五步就有几个北漠军守着防止他们搞事,因此在打趴这两个人之后,他们就被一群人围起来打。 他们人多势众,闵璇玲两个人又身负重伤,就是身手再怎么样出神入化,也抵抗不住他们轮番而上,很快身上又光荣添了很多道新伤,被一群人骂骂咧咧地架回齐王跟前。 闵河拿着水壶晃了两下,恨恨地骂道,“没有水了!快拿水来啊!” 两个人都被扶到了床上,沈执坚持坐在床沿,闵璇玲忍不住了,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慢慢地挪了挪腿,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闵副将,你还没有有药?你的手怎么回事?”一个士兵焦急地问。 似乎有人大胆地提起自己的手看了两眼,而后倒抽了一口冷气,骂道,“齐王那混蛋!” 闵璇玲现在是浑身都疼,完全分不清哪里不疼,因此方才破开屋顶受得伤反而不太在意了,不过那一些士兵看着确实触目惊心,闵璇玲五根手指都磨出了血,还有一些瓦片掺渣在其中,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状况十分惨烈。 闵璇玲翻了一个身,“好吵啊你们。省省力气吧,一个两个的,难道都不饿吗?我好饿啊……” 尤其是在打了这么多人以后,她现在是又痛又饿,昨天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都裂开了,浑身难受。 那一些士兵当然不会不饿,他们一整晚上都没吃过东西,昨天又打了仗,但是就是再饿他们两个人的状况也实在惨烈过了头,他们哪还有闲心吃饭? 有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企图找到一些药膏之类的东西,但显然没有效果,闵河用力地吹了一下桌子,暗骂了一声,而后徒然开始重重拍门,“你们快过来开门啊!再不来就要死人了!” 喊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两个士兵满脸不耐烦地走过来,“喊什么喊?等人死了再叫我们过来收尸。” 一群人出离的愤怒了,“你们这么做经过齐王同意了吗?万一我们都死了你们怎么跟齐王交代?” “你们做事不要做得太绝了!不然总有一天回遭报应的!” “……” 外面的士兵嗤笑,“我们王爷也没有叫我们给你们吃的啊,你们就是几个俘虏而已,命能指得了多少钱?乖乖的等死吧。不要再吵了啊,谁要再吵我就打谁!” 闵河几个人都暴跳如雷,“齐王把我们抓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等死?好狠毒的心啊!” “等死就等死吧,为什么还要殴打副将?” “……” 沈执无力地说,“你们都安静一些吧,如今这样上串下跳的有什么用?让闵暮安安静静的谁一下。” 一行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有人小声问他,“闵副将不会有事的,对吧?” 沈执扶着床柱子,摁了一下太阳穴,勉勉强强地摇头,“不知道。如今给你们做保证是没有意义的。” 闵璇玲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她还被那一些有鼠疫的老鼠咬了,现在又是处在这样一种环境之中,没有药没有水没有食物,再怎么小的伤口都会变成大伤口…… 闵璇玲现在真的特别难受,她翻了一个身,抱住被子说都,“你们几个不要说话了,我的头很晕。” 更加可怕的是刚刚被那一群老鼠咬到的地方隐隐开始发热来,闵璇玲蹬了一下腿,把靴子给蹬了下去,嘟哝了两句什么,便沉沉闭上双眼。 沈执也疲惫地合上了双眼,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出声打扰他们两个。 他们小声商量着对策,自然谁也没有商量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靠在床沿的沈执和睡在床上的闵璇玲不知所措。 …… 到了傍晚的时候,闵璇玲也开始发热了。 闵河有些着急,他把沈执之前还没有用完的酒精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说道,“沈副将。给闵暮涂一下这个酒吧?你之前发热她叫我们给你涂,好像还挺有用的。” 沈执点了一点沉重的脑袋,“好……怎么涂。” 闵河松了一口气,解释道,“就是把这一些涂满全身就行。” 沈执脸色微微一僵,徒然变了一副面孔,说道,“不行。” 且不说这样闵璇玲身份会暴露,就是他们几个大男人也不方便趁人之危啊。 “……副将,现在是特殊时期,虽然说他和王爷关系是很不一般,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不是介意这些的时候吧,我们最好还是……” 沈执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些,关键是……” 这种危机时候,他差点也说漏了嘴,抿了抿唇,说道,“让我想一想其他办法。” 闵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说道,“……沈副将!你现在还能想到什么办法?不要解一这些有的没的了!” 闵河说完,上前就要扒拉闵璇玲的衣服,沈执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他的爪子,冲他摇了摇头,深深地皱眉,“我有办法了,不要碰他。” 闵河直愣愣地看他,“好、好。” 但是嘴上说着不碰,沈执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便压低了声音说,“闵暮是女儿之身。” 闵河露出如遭雷击一般的表情,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似乎随时可能上来摇晃他的肩膀求证。 “真、真的?”闵河恍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