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后他便要沐浴更衣,刚好洗清一身污秽。
谢谌澜不仅不走,反而亲自召了人进来,“为陛下沐浴更衣。”
宫人们急忙应声,监察官员也并不惊讶,神色如常的开始安排后续要务。
傅玉宁这才知道,对方根本不是偷偷进来的,而是明目张胆进来的,害他白担心那么久!
由此,他对谢谌澜在宫中的权力认知又上升到一个新高度,他甚至在想,如果没了靖王一党,对方登基称帝都没人能阻挡得了吧?
太可怕了。
傅玉宁沐浴完毕后便穿上只有在重大节日才能穿的重装礼服。
以玄色为底,用金线绣制的神龙璀璨夺目,神态威严,怒目圆睁的从金色云层穿出,它们张牙舞爪好似要挣脱金线的桎梏。
其实他的相貌不属于极具攻击力的那挂,正相反是有些无辜的纯欲,但龙袍加身的他此刻还是显现出与生俱来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在无人之时,谢谌澜抬起他下巴亲了他一口,牙齿在他唇上轻轻啃咬,但顾及着一会儿还要参加仪式,也不敢太用力,“今日不管发生何事,陛下都不要害怕,臣不会让陛下有事。”
今日,也是靖王一党行动的日子。
傅玉宁望着他,点头。
礼官来喊,即刻启程。
走了几步,他突然回头跟他说了两个字:“保重。”
谢谌澜勾唇。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行宫中对方曾对他说过的话:要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的,要永远陪在他身边。
他想,这些很快都会实现。
从皇宫到护国寺这段路程需要乘坐马车,又笨又厚重的礼服穿在身上对人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傅玉宁还不敢乱动,生怕一动上头那些密密麻麻的饰品会缠在一起,弄乱了还要重新再绑。
因为要赶时辰,马车行驶的也不算稳当,一路跌跌撞撞,总算到了地方。
云水国历朝历代的帝王牌位都供奉在护国寺皇祠中,寺庙内早已有数名高僧就位诵经燃香。
傅玉宁踏入寺内先是祝祷焚香,步行上至九十九阶高台,一路还有礼官在侧高声唱念祝词。
登上高台后再高声宣读祭文,回顾祖先的丰功伟绩,以表敬仰与缅怀。
最后再徒步下高台与文武百官一同焚香跪地参拜。
这一番流程下来极其耗费体力,他穿过来后就没怎么正经运动锻炼体能,全靠咬牙切齿的撑着。
待仪式结束已然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上了轿舆后一口气喝了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