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用生病的理由罢朝,不能耽搁太久。更何况,潞城的一切行动都需要燕城的支持,所以他必须回去。
萧胜雪叫来梁妍,嘱咐了梁家和其他自己扶持的商户进行盐票竞标的事宜。又叫来杨沉舟,把梁氏曾经买私盐的渠道消息给了他,让他继续追查私盐渠道之事。
最后叫来曹敏行,问了主持潞城的政局的事。又吩咐处理了前盐商和城主之死。
在还有月余过年的这个安静祥和的氛围下,潞城政坛开始地震。
先是推行的新盐商竞标方案让潞城的盐商格局出现了震荡。梁家等几个字号在潞城几大盐商被查的时候,找准机会,夺回了官盐的分销权。
然后新上任的郡丞查出前城主和几个盐商之间勾结的证据,并盐商在别院私自强抢良家男女豢养为瘦马的事情。
曹敏行收到正式任命郡丞的圣旨时,还在整理案件的重要人证和物证。除了曹敏行外,还有一些官员被同时擢选。周晟走之前问曹敏行拿了城主府和附近驻军的官员资料,看了后,周晟在纸上写了一些人和他们应该去到的职务,分别派驻到了城主府和盐税处。原本刘晖死后城主府群龙无首,曹敏行虽然能力卓绝,但毕竟不算人情练达、长袖善舞,城主府在这个时刻,仿佛一个靠着曹敏行个人能力勉强运转的机器。可这些人员被选拔后,整个城主府这座机器仿佛在关键地点加入了几个齿轮一般,运转立刻顺利起来。
萧胜雪带了圣旨亲自来城主府宣读,读完后又去见了此案重要的人证和物证。
地牢内,萧胜雪在曹敏行的陪同下见了富户张家仅剩的旁枝张三,还有在张三府邸豢养的瘦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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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行,他们的证词记录好了么?”清越的声音传来,如玉石相击,悦耳动听。
“回侯爷的话,謄录好了。主要是张三为张家强抢平民豢养瘦马的事,也有几个瘦马也愿意作证。”
“好的。那就这么办吧。”依旧是那人的清越声音。
张三已经在地牢里被关了数日,此刻听到了不远处熟悉的声音和身侧身影。他的隔壁牢房是那个叫“雪”的瘦马。张三搜罗那瘦马之初,就知道他与那个人有点像。只是如今一方囚室,他在牢笼内,另一个人却在牢笼外发号施令。
旁边的瘦马不知怎么哭了起来,让原本心情就不快的张三更是不虞。那清越的男子注意到了牢房内的声音,走了过来。
“萧侯爷,这是此案的人证,张三和瘦马。张三是张家的旁枝,也是污点证人。”曹敏行回报道。
那清越的男子在张三身上扫过,没有丝毫停留,注意力便被转向了“雪”那里。
张三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早就不记得和自己在街头发生的那件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清越男子问起来。
“奴家被李晖大人赐名雪,是侍奉他的瘦马……”那瘦马含泪抬头,哭得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