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彼此试探的酒局终于散去,双方保持着默契,斗而不破...
许青白三人回到驿站,已经是很晚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在朱玉楼那边留宿,散席的时候,就连那位张监军都走得异常干脆,前一刻他还捏着身旁姑娘的小手,夸着“芊芊玉指、柔弱无骨”之类的话,听到要走了,立马站起身,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怜那位小红姑娘,不知是今晚逢场作戏久了,自已个陷在那戏里面没出来,还是真的就如她所说的春心荡漾,一场旱涝过后不能止泄,竟然频频对着要走的张监军望来,双眼含情脉脉,独自搔首弄姿...
回来的路上,龚平忍不住问道:“老张啊,我看你今晚在珠玉楼里面,猜拳喝酒,调情摸手,内行啊...”
张监军脚下不停,叹息了一声:“你年轻,别学我,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一席话,道不完的世间沧桑...
......
走在前头的许青白说道:“今晚咱们和对方啊,心里都应该有些底了。而那田伯晋三日后便要走,此事已经明说了,咱们阻止不了,所以咱们那事儿得抓紧了...”
他转头回来,对正忙着给龚平上课的张监军商量道:“他们拖得起,咱们却没多少时间,我想着得先去一趟城外,找到老冯的家人,问清楚情况,先把口供拿在手里!”
张监军微一沉吟,觉得只能如此着手了,他点点头,算是赞成。
龚平问道:“可瞧着今晚那两个王八蛋的做派,好像摆明了就不怕咱们,咱们是不是要把重点放在查账上,试试能不能走狗屎运,瞧出一点什么端倪来?”
许青白说道:“账目肯定是要看的,不过,咱们来之前也就只知道些事情大概,其中诸多细节、过筋过脉的地方,比如官府里的人怎么发布的讣告、去没去过他们家、可曾说过些什么、他们是什么时候去找官府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告知的、有没有签押过收据...这些都需要先找到当事人,当面问个清楚。”
龚平“哦”了一声,他实在是没想到,一件看似简单的事儿里面,环环相扣,居然还会衍生出这么多的细枝末节来...
......
回到驿站,那名邓驿丞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热情地跑上前来,将三人领进提前准备好的房间里,安排他们住下。
邓驿丞即热心又八卦,瞧着三人中,似乎就属龚平好接近,指不定能套出点口风来,他将三人安顿妥当后,便赖在龚平房间里半天不走了,他费尽了口舌,连哄带骗的,非要让龚平给他讲讲今晚上赴宴的情况...
果然,没一会儿,上道的龚平就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