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内,刺鼻的消毒水气息麻痹了人的神经,床上的女人脸色虚弱苍白,像蒙着一团白雾。 半晌,她迷茫睁眼,看见了一双与昏迷前记忆深刻的相似的眼。 池君寒坐在旁侧。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宋若词不顾术后的疼痛,仓皇捂上小腹。“我的孩子……” 池君寒淡淡道,“保住了。” 他顿了顿,才不咸不淡的续道,“你要是再这么不安分下去。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孩子,保住了…… 宋若词松了口气,双手结结实实的环住小腹,白皙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纯粹而干净,不染一丝尘埃。 她感激的看向池君寒,“谢……” “医生的功劳,不要谢错了人。”池君寒冷冷打断了她。 宋若词摇头,坚定的说道,“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是真心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孩子。或许现在都已经……” 女人的谢意真挚单纯,可池君寒的眸光没有半分波动,仍淡漠孤冷。 分明近在眼前,又似远在天边。 宋若词不敢和他多说什么,低头悄悄抚摸着小腹,感应着那儿小生命的存在。眼角湿润,软软糯糯的小声,“宝宝,你没事就好,妈妈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她的声音不高,可还是传入池君寒耳中。 他挑起狭长深邃的眼。再一次冷淡地将她打量—— 他才离开不过几天,她就被折磨成这样,倘若他以后再离开,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兴许将来的某天,她真会在某个不见人的角落被弄死也不一定。 那些人,想杀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女人还不知危机近在咫尺,脸上充斥着温婉满足的笑,这笑,还真是惹眼。也惹厌。 贺进走了进来,“少爷。公司突然有急务需要处理,车已经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池君寒沉磁的嗓音听不出阴晴喜怒,“谁允许你进来的?” 贺进一怔,急步退到门槛外,池君寒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把文件都搬过来。” 那一刹,贺进以为自己听错了,“少爷,你说什么?” “耳朵不需要可以送给别人。我不介意开除一个特助,因为下一个或许会更好。” 贺进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听命办差,他一走。门外守着的手下就立刻将门带上。 有了刚才那一出,他们心里都知道,接下来除了少爷及医生护士都闲杂人等,都休想踏足病房,连看,都别想看一眼。 池君寒让人将需要处理的急务都搬来医院,vip病房宽大,有单独的客厅,池君寒就在那儿办公,一堵门的距离,知道有个人一直在那儿陪着,宋若词感觉自己像被守护着一样。 守护…… 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一种亘古绵长。 宋若词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都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她要振作一点!池君寒是绝对不是为了保护她才留下来的! 一个名义上的假妻子,他的维护只是出于自尊。